外头杨尚心嗓门高起来:“让我进去。告诉你们,如果我夫君出了什么事,你们承担不起那个责任。他是皇上的门生,是天子门生……”
这事儿可实在和朱澜想得不一样。
闹大了。
大得她无法处理。
这厮如何来了?
难道这厮果然有狗鼻子?
薛从俭下衙晚,本来想去平安坊看看那没心没肺的姑娘,老七匆匆而来,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信朱澜,朱澜和郑伯翰喝酒,一定有事要问郑伯翰。作为男人,如何会让自己的姑娘和别人喝酒而自己不做陪,于是跟着老七来了春风楼。
春风楼二楼的走廊上灯光昏暗,酒香阵阵,薛从俭叫人守住走廊入口,他自己过来查看。
不曾想朱澜也喝了酒,还和郑伯翰搂搂抱抱。郑伯翰脑袋窝在她的颈窝那里。
果真不能忍。
那是他的地方。
他再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朱澜,你干什么?”
此刻郑伯翰说了句:“澜儿,澜儿,你别做工了,我养你。”
高远醉醺醺的:“姑娘,快些,春宵、春宵一刻……”
薛从俭盯着朱澜厉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朱澜很想扇薛从俭一巴掌。
老天奶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事儿都有你!
外面有人叫:“老天爷啊,这里躺着一个人?谁啊这是?”
朱澜眼神闪烁:“”
薛从俭发现了她的躲闪:“说。”
朱澜:“郑伯翰老找我麻烦,我就想收拾他。今天他找我喝酒,我让老七去叫杨尚心,刺激刺激她,叫他们两口子没好日子过。才喝了几杯,你就来了。”
这话半真半假的,说得和真的一样。
薛从俭闭了闭眼睛,她还小,她还不懂事。
拉住朱澜进了包间,外面无人,他一把搂住朱澜从窗口跳下去。
朱澜:“”
她不是弱女子。
薛从俭脱掉披风裹住朱澜:“赶紧回去。你不能在现场出现。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早就走了,懂?”
姑娘家的名誉太重要,她如何不懂?
朱澜乖乖点头:“哦。”
薛从俭吹了声口哨,没多久老七跑过来。薛从俭说:“带她回去。”
老七站在朱澜身侧:“姑娘,赶紧回家吧。双成等急了都。”
薛从俭看着朱澜和老七离开小巷,自己纵身上了二楼到了包间,郑伯翰已经喝醉,脸比红布还要红。
杨尚心等得急迫,她和赵氏徒步过来赶到春风楼,累得半死不说,还被金吾卫拦在走廊入口。
她和金吾卫吵了两句,金吾卫跟没听到一样,赵氏怕杨尚心口无遮拦,抢先说道:“两位大人,我乃杨宏夫人,我女婿在里面喝醉,还请两位大人放我们进去。”
薛从俭从走廊上走来,脸色阴沉:“两位夫人,里头恐怕不太干净,恐污了两位的眼睛,还是不看的好。”
他这么说,杨尚心顿时想到了一些画面。
她受不了。
这边动静这么大,整个酒楼的人都来了。掌柜的、店小二、洗菜的、厨娘、账房,还有没有离开的食客们、歌舞女乐们都挤在走廊边,整个院子里乌压压的一片。
金吾卫守在走廊入口,谁都不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