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荀谌一听,顿时一惊。
大将军?
冀州牧?张尘?!
“快,快请!”
荀谌急忙命下人将人请进,又叫人将茶撤去,重新烹茶待客。
不多时,下人便引着一个文士走了进来。那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张尘麾下的大将军府长史,沮授。
沮授一见荀谌,满脸堆笑,上前施了一礼道:“大将军府长史沮授,见过荀别驾。”
荀谌忙还施一礼,道:“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入座。”
片刻,下人端上新煮之茶,荀谌道:“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沮授笑道:“大将军身在冀州,久闻荀别驾之大名,说大人有管鲍之才,将并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民生富足,百姓安定。还说若是朝中多几个如荀别驾这样的官员,真乃社稷之福啊!”
荀谌听罢,心中暗喜,忙道:“大将军,当真如此说?”
沮授笑道:“这是自然,大将军平素最为敬仰贤士,像荀别驾这般人才,大将军正是思之若渴啊!”
“不想谌微末之名,竟也能得大将军垂青!”
沮授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取出那份誊抄好的《广陵散》曲谱,道:“实不相瞒,大将军有意结交荀别驾,故特命我前来,奉上薄礼相赠,还望荀别驾不吝笑纳。”
说罢,沮授便将《广陵散》双手递上。
荀谌接了过来,只见是一幅卷轴,轻轻展开,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是精通音律之人,自然一眼便看出,这是一部曲谱。
不过,看这上面的墨迹和纸张,只是一份誊抄本,还是新近誊抄的。
这可真算是薄礼!
荀谌不禁暗自腹诽,嘴上却是陪笑道:“大将军有心了……”
“大将军知荀别驾是酷爱音律之人,故而命在下誊抄了这部完本的《广陵散》,赠予别驾。这一份虽是誊抄本,但却是完本,世间流传甚少……”
“什……什么?!”荀谌听到“广陵散”三个字,顿时双手一抖,手中的曲谱险些掉落。
“这……这是《广陵散》?!还是完本?”
“不错,这正是《广陵散》。”沮授道,“别驾应该知道,此曲传世甚少,又多为残本,这卷虽是誊抄本,但也弥足珍贵。”
“不错,不错!”荀谌难掩激动之色,道:“《广陵散》的完本,世间几乎难寻,只是不知大将军是如何得到的?”
沮授道:“这是蔡邕蔡大人苦寻多年方才寻到的。那日,蔡大人将原本赠予大将军,大将军自知此乃珍宝,不可轻启,但又想到荀别驾酷爱音律,说不定能将之传承下去,于是,便命在下誊抄一份,作为献礼赠予别驾。别驾请放心,在下誊抄之后,再三核对,绝对与原本一字不差!”
“大将军,真知我也!”荀谌当即施了一礼道,“还请大人代为转告大将军,谌拜谢将军厚赠!”
“别驾放心,在下一定转达。”
荀谌满心欢喜,连忙命人取来锦盒,将曲谱小心翼翼放于盒中。
做完了这一切,荀谌微笑道:“大人,礼已赠完,可以说明来意了。大人此来,不会单是为了赠予在下曲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