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一时语塞。
他与呼厨泉暗中谋划之事,并无外人知晓,但是调集十万石粮草发往匈奴,却是瞒不住众人的。
“是……是有此事……可是,交割一些粮草,这并非什么罪过,何至于要派兵拿我?”
“主公,你真的不知?”审配也是焦急地说道,“那批粮草之中混入了大量军械,行至雁门,被雁门太守郭缊当场查获。郭缊上了弹劾奏表,天子震怒,这才派兵征讨!”
“什……什么?军械?!怎么会有军械?”韩馥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三人对视一眼,方觉事情不同寻常。
半晌,审配方才问道:“主公,那批军械,当真不是你藏入其中的?”
韩馥急道:“怎会是我?倒卖军械,轻者斩首,重者抄家灭族,如此大罪,我岂不知?这定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呀!”
韩馥骤闻此信,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方寸大乱。
荀谌道:“主公,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还是速速整军,准备与公孙瓒一战吧。”
韩馥听罢,顿时心如死灰,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公孙瓒多年来一直与乌桓作战,麾下士卒骁勇无比,公孙瓒本人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如何能抵挡得住?
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郭图又道:“主公莫惊,并州有兵马十余万,粮草足以支应一年。公孙瓒劳师远征,粮草必然不继,只要我们坚守不战,待其粮尽,必然自退!实在不行,就将兵马全部收拢至晋阳,只要守住晋阳,主公便可安然无事。”
“对!对!守住晋阳,一定得守住晋阳!”韩馥忙道,“公则,你速去传令,令各营将领速速回师,拱卫晋阳!”
一旁的审配一听,顿时大骇,心道这郭图竟如此少智。
并州还有不少城关,若各部据险而守,公孙瓒就不得不一城一寨地攻打,时间一久,必然大有损耗。可若将大军全部收拢至晋阳,则无异于开门揖盗,公孙瓒岂不长驱而入,兵临城下了吗?
“主公,此举万万不可!”审配眉头紧皱,忙道:“如此,公孙瓒大军长驱直入,晋阳危矣!不如令各部就地驻守,耗其军力,方为上策啊!”
“诶,正南此言差矣!”郭图辩驳道,“公孙瓒军力强盛,并州将士非其敌手,若是分兵驻守,无异于羊入虎口,唯有兵合一处,方保无虞。公孙瓒见我军势大,必然心生胆怯!”
“一派胡言!郭图,你妄言惑主,并州就要葬送在你手上!”
审配大怒,当即怒斥郭图。
一旁的荀谌眼见二人争执不休,也不禁长叹一声。
大难临头,二人尚自内讧,看来并州,早晚必将易主!
“好了,不要吵了!”韩馥本就心烦,听得二人争执,更是不胜其烦,当即道:“我意已决,全军拱卫晋阳,力保晋阳不失!只要守住晋阳,并州就还是我们的,公孙瓒早晚会退军,到时,那些失地他统统都要吐出来!”
“主公英明!”郭图欣然一笑,用得意又略带不友善的目光瞥了审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