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片刻后,张坤海抬头,看向苏逸。
“三爷只需帮我们点儿小忙就行了。”
苏逸知道,张坤海这是答应与他们合作了:“我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只要三爷配合,不仅能让秦南崖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还能将那些藏在暗处的红灯娘娘信徒,一网打尽,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张坤海闻言,原本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苏兄弟已经有了计划?不知是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一个顺势而为的策略罢了。”苏逸微微一笑,将心中早已构思成熟的计划,娓娓道出。
他的声音时而低沉,如夜幕下的暗流涌动,时而高昂,如破晓时的晨曦乍现。
随着苏逸的讲述,张坤海的表情也随之变化,从最初的审慎,到惊讶,再到最后的赞许,如同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神色变幻莫测。
待苏逸说完,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唯有窗外呼啸的夜风,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显屋内气氛的凝重。
张坤海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之前的阴霾仿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苏兄弟此计甚妙,可行!”
“既然三爷也认同,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苏逸嘴角微微上扬,举起茶杯,清澈的茶水在灯光下泛起涟漪,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既暗流涌动又充满希望。
“合作愉快!能与苏兄弟联手,张某深感荣幸!”
张坤海也端起茶杯,与苏逸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随即,两人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逸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坤海,再次开口:“三爷,还有一事,想请三爷鼎力相助。”
张坤海说道:“苏兄弟但说无妨,只要张某能办到,绝不推辞。”
苏逸微微颔首,道:“我想请三爷帮忙准备一些糯米水,还有蛇血,将两者混合在一起,越多越好。”
张坤海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问道:“糯米水和蛇血?不知苏兄弟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苏逸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用处嘛,暂时保密,到时候三爷自然会知晓。三爷只需尽快帮我备好便是。”
张坤海见苏逸不愿多说,也未继续追问,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六娘和阿城,吩咐道:“六娘,阿城,你们二人立刻去办,务必尽快将苏兄弟要的东西准备妥当,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走漏风声。”
六娘和阿城齐声应道:“是,三爷!”随后两人便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深处。
待六娘和阿城离开后,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苏逸和张坤海二人。
张坤海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茶,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苏逸,缓缓开口道:“苏兄弟,张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三爷想问的是,我们为何要重返红灯县,对吗?”苏逸直接替张坤海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不错!苏兄弟果然慧眼如炬,一眼便看穿了张某的心思。”
张坤海坦诚道:“你们本是外来之人,与红灯县并无瓜葛,而且已经拿到了县公署的赏金,更是深知此事凶险万分。按理说,你们大可功成身退,远走高飞,为何还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再次回到这红灯县,蹚这趟浑水,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苏逸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缓缓说道:“三爷,你就当是为了正义,为了红灯县的百姓吧。”
“为了正义?为了百姓?”
闻言,张坤海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苏兄弟真乃高义之士,心怀仁义,胸襟广阔,张某佩服!佩服!”
苏逸看着张坤海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说辞,但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端起手中的茶杯:“无论如何,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
张坤海见状,也收敛了笑容,端起酒杯,与苏逸再次碰杯,两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红楼内,久久不息,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
四季楼,霜降阁内,檀香袅袅,菜肴的香气与酒香交织,营造出一种融洽而又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气氛。
秦南崖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落在早已在桌边等候的张坤海身上,拱手道:“三爷今日好兴致,怎么想起请秦某喝酒了?”
张坤海闻声抬头,原本把玩着手中酒杯的动作也随之停顿,起身相迎道:“秦老弟这话说的,难不成没事就不能请你喝上一杯了?四季楼新进了一批陈年佳酿,想着秦老弟你近日奔波劳碌,特意备下薄酒,为你洗尘。”
秦南崖从容落座,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诚恳:“三爷言重了,三爷能看得起南崖,是南崖的荣幸。无论何时,只要三爷相邀,南崖必定随叫随到,不敢推辞。”
话语间,他将姿态放得极低,尽显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