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县衙……莫非就是如今的县公署?”苏逸的心头猛地一震,脱口而出问道。
张坤海缓缓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如今的县公署,正是建立在当年县衙的旧址之上。”
苏逸低声重复着张坤海的话语,仿佛自言自语:“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是他没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肯定。
苏逸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张坤海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是谁没错了?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张坤海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震惊与急切:“莫非……莫非你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
苏逸微微侧过头,看着张坤海,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吧。”
张坤海闻言,心头一震,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镇定,急切地追问道:“究竟是谁?苏兄弟,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苏逸并没有立刻回答张坤海,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张坤海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三爷,你确定真的要听吗?有些事情,如果听了,那么,可就不能再独善其身了。”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坤海沉默了,他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地面,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片刻之后,张坤海抬起头,直视着苏逸:“自从苏兄弟你今日踏入我张家大门,我就已经不可能独善其身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苦涩,却也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勇气。
苏逸听到张坤海的回答,轻笑一声:“三爷果然是聪明人。”
苏逸也不再卖关子,说道:“秦南崖……”
“秦南崖?”张坤海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苏逸看着张坤海如此激烈的反应,并没有感到意外,语气平静地问道:“哦?为何不可能?”
“我与秦南崖虽然算不上什么深交的朋友,但也打了多年的交道,也算是知根知底。”
张坤海急促地在房间里踱步,似乎想要以此来平复内心的震惊:“我深知其为人,秦南崖这个人,虽然处事圆滑,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世故,但其心底深处,却还是存着一份仁义的。这些年来,他也为红灯县做了不少好事儿,无论是赈灾济贫,还是修桥铺路,他都出过不少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幕后真凶?”
“知人知面不知心,三爷,你真的知道秦南崖的真面目吗?你看到的,或许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而已。”
苏逸静静地听着张坤海为秦南崖辩解,等到张坤海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而且,一个人以前是好人,未必现在也是好人,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权力和欲望的侵蚀之下,谁又能保证,秦南崖还是当初那个心存仁义的秦南崖呢?”
张坤海被苏逸的话问住了,停下脚步,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显然,苏逸的话让他开始动摇了。
沉默片刻后,张坤海看着苏逸:“口说无凭,苏兄弟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苏逸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之前的猜测与怀疑,详细地给张坤海说了一遍,包括红灯娘娘的传说,县公署的异样,以及秦南崖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表现出的种种疑点。
等到苏逸说完之后,张坤海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他的沉默与之前的沉默不同,之前的沉默是震惊和难以置信,而这一次的沉默,则是深思和犹豫。
“如果说之前我对秦南崖的怀疑,还只是一种猜测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无疑了,红灯娘娘被镇压在县公署之下,而秦南崖又是县公署的署长,身负如此多的疑点,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