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要去面对他们,他们又不是豺狼虎豹,干嘛要畏惧他们,他们应该畏惧朕才对,因为朕出来,就代表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杨旷已经想通了,既然无法以最好的方式完成洗底,那么手段再狠一点也无妨,事事追求完美,只能被这个要求所受累,他给过老派自己离开的机会,但是利欲熏心让他们蒙蔽了双眼,这种事情让他产生了很大的鄙夷,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因为贪念执着不放手甚至要牵连整个大商,不给你们一点惩罚怎么行。
杨旷甚至都有了杀人的念头,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冲动,已经是必然的碰撞了。杀人是不到紧要关头最好不要使用的手段,杨旷不想因为仁慈而被受累,如果仁慈美名的代价就是束手束脚无法为大局牟利的话,他宁愿不要。
“天师你可以不出手,朕不会强迫你,之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日后更不会,但是如果你真的要为朕效力,想要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那么朕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杨旷丢给了陆平这样一句话,默默的走出了宫门,身后紧紧的跟着谢量海,一主一仆的背影格外的令人瞩目。
而陆平没有目送他们离开,反而是盯着那把龙椅,久久不能移开视线,目光中并不是贪婪和觊觎,却是一种欣慰和喜悦,他喃喃自语道:“多少年了,终于有了一个这样的人,我很好奇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不,我已经身在局中了,我等的人也出现了,他就是要找的人,我相信他是能改变这个世间的那个人。”
一阵唏嘘喃喃之后,天师陆平一抹残影消失在了殿内,没有一丝声响和动静,如同一阵风吹过。
......
......
门外跪着的老派官员真的已经是用尽了他们的体力了,他们从一大早跪到了将近中午的时间,这段时间没有吃喝,在阳光下暴晒属实难受,这些老派官员平日里的生活方式都是被人伺候着的,一下子让他们遭受这样的境遇,的确会让他们变的极其的难受,想想看一下子让你跪着晒太阳,肯定不好受。
但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自然要坚持下去,此次不仅是要团结,还是因为要保住他们各自的位置,科举已经开始了,如果今日再没有机会,那就是毫无希望了。
所有老派官员都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可是这样下去也是唯一的办法,他们走投无路了,除了联手逼宫之外,再无他法,这种方法会让局势变得紧张,却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终于,他们还是看到了声势浩大前来的杨旷,他们见到这位心底眼神却是紧张的,他们的命运其实也就掌握在杨旷的手上,除非杨旷改口,不然他们还是难逃被洗底的结局。
“臣等恭迎陛下!”跪着的老派官员齐刷刷的埋首呼唤。
“免礼了,也仅限此次了。”杨旷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知道这些人是来逼迫自己放弃洗底计划的,可惜他意已决,是决计不会放弃洗底的,洗底是大商恢复的关键,若无洗底,之后毫无希望,毒瘤只会危害整个朝堂。
听到杨旷这样不善的语气,老派官员心里都有种不详的预感,其中那个兵部尚书就率先开口道:“陛下恕罪,臣等今日如此失礼,实则是为了匡正陛下啊。”
“匡正朕?就凭你们?”杨旷都直接撕破脸皮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匡正朕,朕也不需要匡正,因为朕是对的,你们是错的,给你们一个机会都滚,否则别怪朕连最后的情谊都不顾。”
兵部尚书咬咬牙,他不是不知道出头鸟的下场,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什么先后,不说的话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可不想就这么草草的被辞退,谁都是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的,谁会甘心放弃。
“陛下不可如此专断,犹记先帝十一年前之败啊。”
此言一出,气氛一瞬间死寂了下来,老派官员没有觉得说错,只是害怕,除了这个办法他们没有理由去规劝陛下,但是说出来后也会真正的激怒陛下,两难之间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了。
杨旷果然龙颜大怒,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道:“你说什么,你再跟朕说一遍!”
“臣...不得不说。”
“是啊陛下!请三思啊!”老派官员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他们必须联手去拼一拼能否最后制止洗底的进行,否则他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杨旷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朕说生病,你们不信,朕说改革,你们不同意,那么朕就想问问了,这大商究竟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还是说你们想取朕而代之?”
“臣等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杨旷陡然的提高了语气怒斥道:“你们这帮官员,不好好的思考救国之道,反而一个个的为了自己的私利在这胡搅蛮缠,尔等扪心自问还有点羞耻心吗?为了保住你们自己的位置,在这里声势浩大的跪着博取外界的眼球,尔等究竟是何居心!”
兵部尚书脸是最红的,他们本就已经是不要脸的前来逼宫了,可是没想到陛下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居然也是不要了名声和体面,就这么直白的训斥了他们。
老派官员十分的难为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丝毫没能让陛下回心转意,反而好像让陛下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演变成这个局面对谁都不好,这样的结局对谁都是不好的。
“朕再说最后一遍,给朕都滚回去安安分分的,否则朕不会在顾及与尔等的君臣之谊,朕说到做到。”杨旷不是在开玩笑,他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只要这帮老派依旧不听劝告在这纠缠不清,他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手段。
没用了,老派官员终于得到了这个本来早就很清楚的事实,他们中已经开始动摇了,就连那些立场坚定的人,也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坚定了,他们输了。
他们陆续的起身,拜别陛下,落寞的离开,他们最后还是害怕了吗?是的,他们害怕在这样下去,别说利益收不住,就连自己的命和名声也都毁了,因为他们见到杨旷发怒的时候,就回忆起了那个以前在洛阳说做就做的武成王,就连当时的老太傅都未能挡得住那个人。
陛下,果然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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