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生作为一方地方大员,私通土匪,勾结红巾军,按律当斩。来人啊,将此人收监入狱。”
孟非一挥手,几个兵丁就冲了过来,按住王道生。
“慢!”王道生连忙喊道:“孟非大人,你凭什么说我私通土匪,勾结红巾军?我全家五十几口人不也被红巾军抓到关帝庙,差点被砍了头吗?要不是几个江湖上的好汉用迷香迷倒红巾军的兵丁,救出我的家人,我全家无人能够幸免。”
“拿下!”
孟非哪里会听王道生解释?这老家伙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凭什么他的全家能顺利从红巾军的刀下逃生?凭什么红巾军来了,他还能侥幸活下来?
当晚。王府管家王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见到了文奎。
听说王道生被孟非抓进监狱,文奎急了。红巾军这才走了几天,王道生又被孟非以私通土匪、勾结红巾军的罪名给抓了,如果罪名坐实,砍头是免不了的。
“王管家,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有点麻烦,我们慢慢想办法。”
“文大当家,慢不得呀。这一慢,人头就要落地啦。”
“明白,你去吧。”
文奎让人把管家王印送下山,自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孟非和其其格之间已是一刀两断,这种时候要是对孟非下手,文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王印走了没多久,文奎便带着苏北和李敢下了山。他们在杜记米店借宿,直到半夜三更,三个人如幽灵一般闪出米店,直奔孟非住宅而去。
孟非抓了王道生,似乎丝毫没有意到危险已经迫近。远远看去,孟非的宅院如一头蹲在黑夜中的猛兽。没有灯光,也没有家丁活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
黑暗里,苏北和李敢如两只野兽,眼里散发着电灯泡一般的亮光。文奎很喜欢他们的性格,一旦有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疲劳。
苏北问:“大当家,会不会有诈?孟非宅中怎么如此安静?”
“知己知疲,方能百战百胜。今天我们事先也没有侦察,的确有些冒失。苏北,你靠近孟非宅院,先放一把奎的望远镜里,孟非的动作被看得真切。
“李敢,看你的了。”
“嗖!”
文奎话音刚落,李敢已经把箭射了出去。冷箭划破夜空,“噗”的一声,直接射进孟非的咽喉。利箭贯穿了孟非的颈脖,从后面出来。
又是救人,又是救珍的功劳。你们两个交情不错吧?”
“还算可以。不过,孟非一除,倒是除掉了我的心腹大患。只是不知道朝廷到时候又会派什么样的人来。唉,我现在也算想开了,红巾军造反有理,谁让蒙古人不把咱们汉族人当人?我也算是数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熬了个功名,结果呢?还被孟非那样的大老粗管制,想想心里不爽,无数次都想掐死他。”
看得出来,王道生满腹牢骚,都是发自内心的。元朝政府对于地方官员不放心,又没有那么多蒙古人当官,本身又不愿意汉化,所以设置了“达鲁花赤”这样的岗位,专门用于“管官”,用蒙古人来监督地方官员。
“王大人,说实在的,以前我对于你们这些州府县级官员贪污腐败十分反感。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算明白了。你们要是平时不捞点钱,万一世道一变,全家人真的要喝西北风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接触中互相了解。”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由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自古官匪一家,是因为有他们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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