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地阔海冥冥,云水长和岛屿青。乱后故人双别泪,春深逐客一浮萍。”
此际,韩山童站在台州海门渡口,看看浊浪排空,惊涛拍岸,不自禁吟咏起了杜甫这首《题郑十八著作丈》。在苍茫的暮色兜了!”说此抬手到裆部,比划道:“这儿,**都露出来了!”丁宇笑道:“那倒是丢脸的!”李飞嘲笑道:“人家露脸,他露脸不够,还露小鸡,厉害吧!”三人说此哄笑。韩山童陪着干笑,脸热心燥。
张浩繁看他脸红,问道:“韩三,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跟关公似的!”李飞和丁宇看了看,笑道:“还真是!”韩山童道:“我不太能喝酒的,一喝就上脸,再喝就醉了!”说此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张浩繁道:“快去快回。”
韩山童答应一声,转身外出,到得门外,被风一吹,酒意全无,星目中不自禁地湿润了,迎风洒泪。想着秦朝生辛苦教自己一场,结果自己害他成了江湖人的笑柄,这份罪责,真是无以复加。自己若是不能雪耻,妄自为人。于是他咬牙切齿,暗自起誓,一定要加紧练武,争取早日打败林家豪,还师父以荣光。
他心念虽坚,然此时寄人篱下,诸事不自由。这白天要出操,要巡逻、站岗,晚上还得陪张浩繁等人说话,并不能像以前在秦人村一样专心练武。而郝范仁正如张浩繁说的,对他是照顾有加,时不是的找他茬,教训他。韩山童只得忍着,学会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以前没谋过生,真不知人事之艰难,此时才知道,人要讨生活,真心不易。
若在以前,他肯定走人了。然自张浩繁那次劝话后,他也想明白了,人要知耻而后勇,不能见耻便退缩。故而强意让自己留下,没有逃跑。而除了谋生的痛苦之外,还有两件事时不时地折磨他,让他倍受煎熬。
这一是相思之苦。一别多月,伊人可无恙?秦如烟心志坚强,或者没事;秦如玉本就爱哭的,不知道会不会以泪洗面。无数次,他都希望自己能身长双翼,飞到她们身边,陪着她们,逗她们开心,奈何只是空想。
他多想几天几月就练好绝技,好找林家豪报仇。奈何这练功夫最讲究循序渐进的,快不得。记得杨得意说过,自己即便练了《玄都秘录》上的武艺,也非得练个十年、二十年才有可能打败林家豪。如今从自己练功的情况看,也确非朝夕之功可成。可这自己真要练个几十年,老都老了,胜负还有何益?如此想着,不禁心焦难耐。
还有一苦就是伙食问题。此时,正值豇豆成熟季节,于是它成了菜蔬主角,要么在午餐出现,要么在晚餐出现,必有的。更为强悍的是,滋味还一模一样,绝不走偏。吃了几天,韩山童见了这豇豆,不但眼绿了,脸也绿了,只想叫那厨师做爷。若此吃了二十多天,韩山童只要闻着豇豆的味就要吐了,更不用说吃了。丁宇等人有钱,会出去吃几顿,韩山童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出去白吃,只得忍着。后来张浩繁见他可怜,给他带了点酱菜来,接济了他几顿。韩山童感恩戴德,想着以后请他吃大餐。
这正是:“满腹情常思闺阁女,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姚氏子弟按:笔架山是我外公、外婆所在大周村背后的山,小时候去外婆家,必须从旁边的山岭上翻越。八、九岁的时候,母亲偶尔会让我一个人去外婆家,我便在山脚等路过的行人,然后一道翻山越岭。有时候等不到路人,只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一个人上山。一个人走在山道上,不免疑神疑鬼,担惊受怕,抬头看笔架山,便不禁遐想,要是能飞多好,轻轻飞跃山巅,缓缓落下就到外婆家了。也许是幻想多了,后来我在梦里获得了飞翔的本领,大江大湖,高山峻岭,飞掠而过,可饱览山川之美,精彩之至。
那时候,一旦上了山岭,便可俯瞰海湾之秀美,仰观山岳之绮丽,眼界顿时开阔;更喜外婆家就在眼前,那是我光明和温暖的向往,于是心花怒放,飞身而下,每每如此。到了外婆家,便有惊喜的呼唤,慈爱的问话以及山珍海错,如今想来还怀念和垂涎。
眨眼,三十多年过去,外公、外婆均已仙逝。姚氏子弟出息迟,心有余而力不足,未能好好报答,惭愧万分。然而无论过多久,他们的爱,我永记铭记心头的。
“外公,我谢谢您灶窠膛里的故事;外婆,我谢谢您半夜里的红枣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