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巴蜀这一带把盗墓称为翻窑子。如果墓中的死人尸体保存完好,没有腐烂,墓中十有八九会碰上些麻烦,这种墓称为火窑,多半会有暗器机关,总之是凶险墓测。如果墓里已经被洗劫一空,让人捷足先登,是座空墓,则称为水窑。皇帝或是皇后的墓称为黄窑,王官大臣或是封疆大吏的墓称为红窑,墓里穷得叮当直响,没啥值钱东西的叫做白窑。
王虎独走江湖的这几十年间,交了两个过命的朋友,一个叫周德明,一个叫张忠,在解放之前,他们是经常在一起搭伙盗墓,盗过的好斗也有很多,让王白腊他们家里很是富庶。但是,解放之后的十几年,因为国家的政策他们一直是不敢动手,那个时候的生活是越来越穷。
到了六十年代家里有事遇到饥荒,他们家里已经是没有办法。王虎决定是在干一次,有事找到了以前的朋友,周德明和张忠。经过他们的商讨,他们决定一起去大巴山里面盗墓,最后他们竟然是找到了后蜀皇帝孟昶墓。
孟昶是五代时期后蜀高祖孟知祥的第三子,也是后蜀末代皇帝,在位三十一年,四十七岁时暴死。刚做皇帝时,也是励精图治,衣着朴素,兴修水利,注重农桑,实行与民休息政策,一度国势强盛,将北线疆土扩张到长安附近。但是在后期,开始沉湎酒色,不思国政,生活荒淫,奢侈无度。
奢侈的程度实在让人砸舌,就连他的夜壶都用珍宝制成,称为七宝夜壶,做为自己撒尿的专用品。据说这只夜壶样式奇巧,是用七种名贵珍宝制作,价值连城。当年,宋军消灭后蜀以后,这只七宝夜壶到了赵匡胤的手上。赵匡胤看到后,也是无比震惊,长叹一声道:“溺器要用七宝装成,却用什么东西贮食呢,奢靡至此,安得不亡。”于是大力的把这个七宝夜壶给摔了个粉碎。
孟昶的生活奢侈的有名,这七宝夜壶只是个小意思,据说他的一个宠妃使用的痰盂都是兔毛水晶制成的,就不要说别的器具了。墓里的宝贝肯定少不了,随便拿出个掏耳勺估计都得是黄金镶钻的。张忠事先也和大家说明白了,这次干活,里面有多少宝贝,他一文不要,他就要一件东西,就是墓里的澄水帛。
说起这,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人,就是孟昶最宠爱的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自幼能文,擅长写宫词。自古才华和美貌在女子身上互不相容,例外的就是这个花蕊夫人,美丽却屏弃妖娆,聪颖而博学强记,对如山的诗词歌赋和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了解的一如俯视自己手心的纹路。正因为这样,也极讨孟昶的欢心。
孟昶很怕热,每年到了炎暑天气,便喘息不定,难于入睡,于是在摩珂池上,建筑了一座水晶宫殿,作为和花蕊夫人避暑的地方。其中三间大殿都用楠木为柱,沉香作栋,珊瑚嵌窗,碧玉为户,四周墙壁,不用就在就在这座宫中,可谓是珍宝无数。
但是有一样很特别的东西澄水帛,据说是用天山的雪蚕丝制成的,长约一丈,薄如蝉翼,但是假如将它淋上水再挂起,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感觉到凉爽舒适,即使三伏夏日,拥挤不堪的场所,人们都能身轻无汗。薄如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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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羽,暑伏天,置到室内,五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凉风习习,货真价实的一件宝贝。
张忠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寻到了后主孟昶墓,张忠和王虎早就认识,当年与他们是老熟人,所以说起来,关系倒也不远。听完张忠的介绍后,这几个人眼睛都瞪圆了,以前虽说盗的墓也数不清了,可大都是小打小闹,还没干过这么大的买卖。不想用都知道,这墓里值钱的东西那肯定是数不清,这次要是干完了,基本上一辈子就衣食无忧,可以洗手不干了。
盗墓的目的就是为了弄点东西出去换成钱,啥东西还不都是一样。至于那个澄水帛,虽说确实是件宝贝,可是谁都知道自己也没长那个富贵身子,根本用不起那玩意儿,张忠既然相中了,别人也根本不眼气这个。
当年的后蜀国就在四川d一带,而后主孟昶的墓就在巴东县。
巴东县境内大巴山、巫山、武陵山盘距,长江、清江分割,南朝宋景平元年置县,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这地方受中原文化的薰染,生时孝养,死后厚葬自然避不可免,所以耗费资财的大墓,自然应运而生,一墓千金,不足为过。
除了张忠他们三个人,王虎还带了一个帮手,也就是他的儿子王白腊,一行四人长途跋涉,走完旱路走水路,终于进了巴东的地界。简单修整之后,昼伏夜行,钻进了深山老林之中,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左右,到了当地人称为天坑岭的地方。
这地方属巫山山脉的余脉,高山地貌,山体高大。常年暴雨,雨量又多,加上这里属石灰岩地区,在长期风雨侵蚀和河川深切之下,形成了气势峥嵘、姿态万千的座座奇峰秀峦。
天坑岭谷深狭长,日照时短,放眼望去,苍劲挺拔的冷杉、古朴郁香的岩柏、雍容华贵的梭罗、风度翩翩的珙桐、独占一方的铁坚杉,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这里海拔应该在一千米以上,正常海拔每上升100米,气温会低1℃左右。这伙人到了地方,山谷中的温度已经几近零下。谷中稀零零的几根古树,一丛丛杂生的野草,透着无尽的荒凉。
在张忠的带领下,几个人沿着天坑岭一路南行,到了一处极为低洼的小型盆地,四周丛林密布,遮天蔽日,脚下杂草都齐着腰深,这种荒山野岭,每迈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脚下有什么沼泽深坑。
连续又走了两天,终于到了地方,张忠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羊皮卷地图,对比着上面粗造简单的线条,左右张望,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虽然有张地图可以参考,可是眼前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满眼望去,除了树就是石头就是杂草,东、南、西、北几乎一样,地图上的标记看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也难怪,都过去了快一千年了,当年就算是块大石头,恐怕现在都变成小石子了。
这里虽说是山凹,温度还可以,但是空气湿冷,侵骨裂肤,就算是这几个人都穿得很厚实,可是从脚底下还是往上窜着凉风,禁不住浑身直打冷颤。就这种鬼地方,兔子都不拉屎,难以想象,堂堂的一个皇帝竟然会选在这里下葬,看来这主儿生前还真是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