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了许久才缓缓的说起来;“先皇去世之后,那些大臣们看老身和皇上孤儿寡母的,再加上老身娘家也人丁稀少,势单力薄,左膀右臂的全无,蠢蠢欲动,都变得不安份起来,人心似海,人也不是会始终如一,永保初心的,人心是会变,特别是那个丁谓,真是一言难尽——”
宋青青笑着说道:“小人在宫打尽,把权力收归自己手中,同时利用垂死寇准的名声,摘清了与丁渭的不清不楚的关系,与朝中清流拉上交情。与武则天的清除长孙无忌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武则天是借高宗之手,刘娥却在真宗死后,其手段更在武则天之上,典型的利用一派打击另一派,换得皇权的尊崇,因为政治没有是非对错的标准,有的只是利益。太后如此步步为营的有计划,有步骤的剪除朝臣的势力,真不愧古代杰出的女政治家呀,真是女中豪杰,如此谙熟各种力量的平衡之道,以小搏大,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好比阿基米德说过的豪言壮语:给我一根杠杆我就能撬动地球,而且她还深谙武术之道,熟悉各种高深莫测的武功,深得金庸武侠鹿鼎记中的丁春秋的化骨绵掌的精髓,外柔内刚,被化骨绵掌击中的人开始浑如不觉,后来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惨不堪言,再无救治,与太后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太后又如同练习了乾坤大挪移,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莫之能御,还一定练习了金庸老先生里杨过的黯然**掌,让这些大臣们黯然**者,唯别而已矣,一个个悄然离别京城,轻轻作别京城的云彩,再也不再回来。
刘娥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执掌朝政之后,仁宗不过十来岁,所以大宋王朝的真正统治者只有刘娥一人。她创设谏院、澄清吏治、兴修水利、完善科举、兴办州学,毫不夸张地说,刘娥为仁宗朝的盛世景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有如武则天为开元盛世打下的基础。不过她却更高一筹,虽精于权谋,却重人情,不用酷吏,不开杀戒,不杀政敌,也不杀后宫争宠者,与之和睦相处。刘娥善于以柔克刚,善用迂回战术,容得下直臣,听得进逆耳之言,算得上一个开明女主。她又推出了一套完整的太后垂帘制度,保证了刘娥执政的合法性,也使得太后执政成为宋朝的惯例,开了历朝历代之先河,此后差不多每代都有个垂帘的皇太后雨后春笋的势如破竹的冒出来,特别是后宫以儆效尤,宋代竟出了八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为历朝之冠。”
宋青青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太后万福,皇上福大命大,真是有惊无险呀,没有想到太后在宫中也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雨,可惜小人身在宫外,爱莫能助呀,太后一个柔软的女子力挽狂澜,真是不容易呀。”
太后叹息道:“自太祖以来,杯酒释兵权是门艺术,不过这样一来,也造成了谁也信不过的风气,先皇们对群臣猜忌过深,所以我们大宋出现了频繁更换宰相的现象,仅仅8年中就有过次任命。你们来看看,单看从太平兴国8年起这些大臣就开始如潮水般起起落落,朝令夕改,不计其数,赵普于981年任,98年免,988年任,99o年又免。宋琪于98年任,985年免。李昉于98年任,988年免,991年,,99年又免。吕蒙正于988年任,991年免,99年任,995年免,1oo1年任,1oo年免;张齐贤于991年任,99年免,998年任1ooo年免;吕端于995年任,998年免;李沆于988年任,1oo4年死;向敏中于1oo1年任,1oo年免,1o1年任,1oo年死;毕世安于1oo4年任,1oo5年免;寇准于1oo4年任,1oo6年免,王旦于1oo6年任,1o17年免,而且这只是沧海中的一粟,窥豹一斑,你们瞧瞧,大宋的朝廷命官的刚换真是跟走马灯一样如同儿戏。到如今,老身也不得不如此,老身对这些王公大臣们,是信不过,但又离不开。因为毕竟不是一家人,不得不对他们多些提防。“下面的人一般人不好多言,个个唯唯诺诺,称太后思虑长远,所言甚是。
太后接着说道;“老身身为一国之太后,娘家却无人依傍,在朝中势单力薄的,颇为不易啊,老身在大中祥符年间就曾想跟右谏议大夫刘综攀亲戚,没有想到刘综硬邦邦回答他家没人在宫里,老身只得罢休。如今老身当了皇太后,更想多个左膀右臂,于是将满朝官员逐一调查,最后现龙图阁直学士刘烨家谱齐全而且家世显赫,整整十二代祖宗都出仕为官。老身立即召见刘烨,主动向他套关系,说咱们都姓刘,把你的家谱给老身看看,说不定老身跟你还是亲戚!可刘烨十分清高,根本没有和老身拉关系的兴趣,一百个不愿意,连连摇头。最后还故意假装病,当场晕倒,逃出了宫,事后要求出京当地方官,老身也没有办法,只得由他去,再不提认亲一事,可见老身在宫里是多么的势单力薄,无依无靠。
这下真是太好了,天随人愿,老身终于找到表哥你们了,如今老身的身边也有信得过的亲人了,老身知道任人唯亲不好,不过前几日小姑们的话倒是提醒老身了,为了皇权的稳固,受益将来高枕无忧,老身不得不依仗娘家人,老身决定了,龚表哥从现在起,赐你们全家从今往后都改姓刘,你从此就叫刘美了,从此就不用太后长太后短的了,直接叫老身妹妹好了,从今往后大哥与老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改日上朝时老身再亲自公布于众。正式封你为刘姓,正式入刘家家谱,并封你为朝廷命官——”
龚美淡泊名利,感激不尽的说:“谢谢太后恩德,太后的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只不过,小人的身体,还是不用封了——”
太后淡淡一笑:“其实只要在其位就好,老身和皇上身边多个左膀右臂的心里也踏实,表哥,不,哥哥你不必多言。”
宋青青诚惶诚恐的说;“谢太后大恩大德,小人们感激不尽,愿肝脑涂地效忠太后。”
太后又眉飞色舞的说:“对了,绿萝,快把老身柜里的衣服拿几套,赏给宋青青,那是上次祝寿的王公大臣们送的,老身也不爱穿这些华服,一次都没穿过,你与老身身量差不多,应该合适。对了,绿萝,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也拿两套去穿吧,对了,还有箱子里的真金白银,也取些过来,赏给哥哥他们,老身今儿个真是高兴呀。”
“谢太后恩典。”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宋青青有些难为情的说:“太后,就是小人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将不当讲,还需得太后定夺。”
太后笑着说:“老身现在与你们是一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什么,但说无妨。”
宋青青小心翼翼的说:“太后,说起来也是机缘凑巧,小人和龚大哥流落在外时,生活艰辛,幸好旁边有李永和大哥和无双姐对我们照拂,惺惺相惜,时常帮衬左右,不过大家都是穷人,也都举步维艰,否则我们今天都不一定能安然无恙的见到太后您,李大哥为人仗义,忠厚老实,是国之大才呀,希望太后能招他进宫,委以重用。李大哥真是难得的人才,国之栋梁,只是没人提携,一直在卖街头卖纸钱,艰难为生,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呀,小人想现在大宋正是用人之际,可以一用。”
太后轻描淡写的说:“是人才当然应该重用,何况还对你们有恩,就是对老身有恩,况且这患难见真情呀,患难之交的朋友才是真朋友,才见真心呀,真是不容易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那些都是酒肉朋友,不可靠的,不过是小事一桩,改日叫他来宫中挂职即可,小青你又何必大动唇舌一番呢?”
宋青青面露难色的说:“不过,太后,就是他的身份——”
太后故意温怒道:“支支吾吾干什么,但讲无妨——”
宋青青果断的说:“太后,就是其实他,他就是以前那位李贵人流落在民间的弟弟,所以,太后您不会不高兴吧。”
太后喜不自禁的说;“真的吗,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后来老身也想接李贵人进宫叙叙旧,可惜她已先去一步,和先皇在地下相会了。这人老了,心也软了,什么也看得淡了,想想老身也是对不住她,老身也派人寻过她的亲戚,也算是一种对李氏的补偿,可全无消息,如今好了,总算是找到她流落在外的兄弟了,还这般能干。老身也从民间过来,知道民间的疾苦,让老身兀自心生怜悯,况且其实老身自己也有个流落在外的同母异父的兄弟,一直寻寻觅觅,可惜未曾找到,多半是不在人世了,这般骨肉分离,老身也深有体会,将来百年之后老身面见先皇,也给先皇个交代啊,这件事情你们就放下心吧。”他们赶紧谢太后恩泽。
太后也有些疲乏的说:“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老身也有些乏了,绿萝,你送送他们——”“太后日理万机,定要保重凤体才是,小人们先告退了——”我目送他们一一出去了,心里若有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