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实他们从军已久,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极力反对。但是大家战友情深,叫他们看着周澈独自去冒险,谁都做不到。
周澈很感激地望着俞实和一干部下大声说道:“兄弟们当然更重要!”
“但是我们从军干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弱者吗?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就应该义无反顾。这难道有错误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望着眼前,神色坚定的周澈,有无奈的、有钦佩的、有崇拜的、有感激的,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周澈看到大家不再提出反对意见,心里大喜笑着道:“半夜出发,明天凌晨可以赶到滴水围。”
木森怪叫一声痛苦地喊道:“又是半夜!要不要人活了。”
大家先是诧异,接着哄堂大笑起来。
魏绍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副手笑骂道:“你去死好了。”
周澈目送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跃马离去,心里一阵激动。有这些生死想依的兄弟,也不枉自己来到这人世走一趟。
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冲出来一匹飞驰的战马,接着十几匹战马接二连三地冲了出来。
周澈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舞叶部落的迁徙大军,在滴水围被魁头的部队追上了。
射墨赐用五百多部马车、牛车,围成了一个防御阵势。部落两万多人,全部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没有人恐惧也没有人哭泣,草原上的人对这种打打杀杀已经麻木了。除了小孩、老人部落内所有能动的人,包括女人全都拿起了长矛、举起了弓箭。生命不是靠谁赏赐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此处距离大汉边境博领一屯人马和田衷的后卫屯留在马城了。)周澈亲自率领亲卫屯,居中指挥。
部队到达滴水围之后,以密集的三角铁椎阵形展开冲锋。
周澈说得很明白,夜间天黑部队人多一旦被敌人冲散,就难以再次集结。如果不能快速展开对敌人的第二次冲锋,部队恐怕要遭到敌人匆忙集结后的反扑。所以各部要紧紧地抱成一团,互相支援补充,务必保持冲击队列的完整性,保持冲击的极限度,不能给敌人以任何喘息的机会,要连续给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击垮敌人。
魁头心情不好,晚上一个人喝着闷酒,想着心事很晚才昏沉沉地睡下。
慕容风和弥加都拍着胸脯承诺,这次一定让他坐上鲜卑大王的宝座,结果这次依旧空口讲白话。和连在那么险恶的情况下,倚仗拓跋锋的帮助有惊无险地脱困而出,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他怨恨自己虽然有弥加甚至有慕容风的帮助,但他却错失机会不能问鼎王者的宝座。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现在却被一个杀害自己父亲的恶人牢牢地霸占着。
追根究源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实力,事事都要仰仗别人的鼻息、他人的恩赐,结果事事被动,至今一事无成。他曾经非常希望得到射墨赐的帮助,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但背叛自己竟然还要背叛鲜卑族。难道自己在鲜卑国就这样没有人缘、没有威信?得不到部落领们的拥戴?他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自己的将来是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耳边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叫喊声、牛角号声,仿佛天都要蹋下来似的。随即他感到脚下的地面在剧烈地抖动,他有些心慌意乱。魁头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舞叶部落的人在进行突围大战。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还有一点涨痛口干舌噪的。他无力地挥挥手,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一双瞪圆的眼睛。
魁头吓了一跳,立即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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