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京城蹉跎了一辈子,今世说着不想来,却也在京又过了大半辈子。
在江南,他们的记忆,只有金陵那一点点,都足够他们慢慢追忆,那么这个陪他们度过了大半生的京城呢?
“娘,等爹的身子好转了,你和爹先回去,杭州有道真在,一定能教爹的身子恢复如初。
王夫人哪里舍得下林芷萱和九姐儿、疏哥儿,听说林芷萱不肯走,她也便不肯再提回去的事了。
惹得魏延显心情烦闷,他想要提拔冷家二老爷,却因为他才入朝不过两年,根基不稳,不能服众。
小皇帝急忙道:“老师请说。”
资历也够,当初林嘉宏当众受辱,这些年也是卧薪尝胆,发愤图强,他的能力也是朝武百官有目共睹的。
谢良气得摔了茶杯子,却因为魏明煦在这里,他的这口气,终究没敢发出来,虽然在朝廷闹了一场,可有顾谋铿在,终究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今年,林鹏海加官进爵,年节里,半个京城的武百官,都来给林鹏海这位老侯爷设宴饯别。
他不是仗着自己是魏明煦的老丈人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谢良见状怒气更胜:“怕什么?如今,我们谢家还没到衰败的时候,整个朝廷大半的朝臣,都是我们谢家的。他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来,我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翠微谢着恩去了,却匆匆回房,将方才谢良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了纸。
又再三叮嘱了林芷萱,得空一定要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儿去杭州看他们。
好在魏延显如今一门心思都在谢良的身,看着谢良日日骂自己的言语,怒不可遏,倒是没有那许多心思,去管一个即将离京的林鹏海了。
王夫人问林芷萱,要如何处置?
林芷萱思忖着:“不如,将她送到直隶的白雀庵里,让她在那里潜心礼佛,安度晚年吧。”
林芷萱看着王夫人这般不舍,开口想要劝些什么,终究还是止住了。王夫人一心向善,做好事,积功德,自己又何必拦她。
安顿好了陈氏的事,到了三月二十七,林鹏海给皇的谢恩表里头写的要回杭州的日子。
林芷萱和魏明煦一直送到了通州的京杭大运河,看着林家的家当一一装箱船,林芷萱领着两个孩子,跟母亲洒泪惜别,依依不舍了好半日,王夫人才在林鹏海的再三催促之下了船。
魏明煦只在她身旁,静静陪她,刚想劝两句,却忽见杜勤过来,与魏明煦低声回禀:“王爷,昭惠公主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