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闻言,也不禁一愣,见曹彰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去,旋即便快步离开,不由暗暗一笑。说来曹彰脾性直来直往,这点倒是与曹昂更为相似,因此起城府高深的曹丕,曹彰与曹昂要亲近多了。
一阵后,曹彰走了下去,却看间道不少将士都坐在地喘息,许多人都是精神疲弱。曹彰不由轻叹一声,同时他忽然也明白了,郝昭肩之重以及此番战事的严酷。正如郝昭所想的那般,虽然曹彰不喜欢郝昭一些出格自大的行为,但郝昭的能力和志气,其实已经赢得曹彰的尊重。尤其是前江东军的两波攻势,只因郝昭不在,自军便乱成一团,若非后来郝昭及时醒来,稳住局势,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曹彰也不禁有些绝望,但他还快甩了甩头,重振起精神。这时,忽然听得一阵动静,曹彰望去,正见曹昂快步地赶了过来。
若是换了其他人听了这一番话,或许会放声嗤笑。毕竟曹昂和郝昭两人的名声顶多能算小有成,算这几番表现极其出色,但眼下樊城之危,恐怕换古今那些赫赫有名的名将或者谋士恐怕都不敢打这包票。但听在曹彰耳里,却又不同。从小到大,在曹彰的认识之,自己这位兄长便是个说一不二,有担当的男子汉,起码至今为止,他给出过的承诺从无失言。一直以来,曹昂在曹彰的心目都是如同标榜一般的存在。
曹昂也报以一笑,眼神坚定,遂往指挥台快步走去了。眼看着曹昂离开的身影,曹彰的眼神却也逐渐地坚定起来。
少时,郝昭收回目光,已然察觉到曹昂站在一旁,示以询问之色望去。曹昂却笑了笑,先问道:“可要歇息?”
“你确定?”曹昂似乎有些不放心,神色也严肃起来,又问。
“你若真的对我有愧意,那在将来达成我的心愿,让我名记竹帛,让后人知道在这妖孽辈出,混乱的时代,曾有一名叫郝伯道的人,让这天下一时明亮,足矣。”郝昭默默地望着天穹的景色,喃喃谓道。
“纵是家财万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只要人一死,却都什么带不走,还不如名留后世来得实在。再说了,这人一旦位置一旦高了,麻烦也会接踵而来,弄得一身的不自在。否则当年张子房助高祖拿下天下后,怎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呢?”
“那是自然。”
“那赢了不好了。”
“你愿意输么?”
“那只能搏命。不过你身份尊贵,这命我的值钱。”
“你可不同,把你可是魏王长子。有大好的前程。”
“哼,看你说得那么伟大,果然还是有私心的。”
“我当然也有。”
一阵后,曹昂脸色微微凝起,肃色道:“副军师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却看樊城南门,忽然撤走了不少的将士,虽然十分隐蔽,但还是被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城外观察的吕蒙给察觉了。吕蒙眼见曹魏军有所变化,速报回孙权。
吕蒙闻言,沉吟一阵,来时他便有所思索,忽然一震色,道:“或许曹魏贼子已在做最坏的准备,保留兵力在城,一旦南门把守不住,便在城内与我军厮杀。”
“若然如此,我军将士屡攻数日,虽然轮流厮杀,但也气力损耗极大。倒是子明有先见之明,保留了一批将士准备。不过若真的与敌军死拼起来,我军不熟樊城地形,怕会陷入苦战啊。”孙权沉凝起神色,呐呐谓道。
“战至如今,两军将士怕皆或多或少做好死战的准备。不过这多日以来,曹魏军一直都被我军的气势压制,这是我军唯一的优势,若然全军下齐心一致,一鼓作气,拿下樊城的胜率也是极高的!!”吕蒙沉声喊道,话音一落,孙权的碧目如有两道光芒射出。
“是也。”吕蒙一沉色,振声喊道。
突兀,只听江东大军阵,阵阵擂鼓响荡的声音霍然响起,号角声很快也一并吹鸣起来。陡然只听连道爆响,转眼只见五、六颗火石划过天际,砸向了樊城南门。
轰隆隆隆隆隆~~~!!
于是,霎时间只见樊城矢石齐落,曹魏军的将士却也不惧砸来的火石弹,纷纷涌到女墙边,朝着城下的江东军将士发起猛烈地攻势。那些扑涌而的江东军将士一时间被曹魏军的矢石逼得连连后退,并有不少死伤。这时,却见江东军的冲车队伍飞驰而来,曹魏军的将士早有准备,以石磨投砸而出,又以火矢攻击。江东军的将士似乎没想到曹魏军的兵力减少了近乎一半,但攻势不减反增,有些被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