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十九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身上这件原本华贵稀罕的白狼皮甲已给染成晦气的黑色,怎么瞧怎么别扭,这让他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零点看书
比起这个,山道两旁箭楼与密林,又似溪流般静静流淌。
那名向导的身影消失在山道转角处不久,远处那独属于戎人的洒脱不羁的喧闹很快销声匿迹,连马蹄声也渐渐消弭。
同时,又有三五骑出现在刘去病等人的视线中。
那名向导与另一名白马健儿同乘一骑当先而行,身后有两人并辔而行。
一个是青年书生打扮,骑了一匹周身紫红色的健马,极为神骏,马脖子上挂着两个兵器囊,露出一对墨绿色器柄。
另一个年纪稍长却也不会大出太多,则是标准的大周边军校尉装束,提了一杆并不太适合马战亦不被江湖武夫所喜的罕见短枪,枪头狭长轻薄如芦叶,便如这人的薄唇一般透着冷漠凉薄。
两人身后还跟了数骑,但相比之下就显得太过平庸,根本无人在意。
公西十九变了脸色:“两位宗师!”
刘去病头:“似乎没有敌意,悄悄传令下去,除非我下令,否则不得擅自动手。”
当初二爷教给他的功法看似普通,实则博大精深,虽然如今才堪堪步入练气,也没能修成那劳什子灵根,但灵觉之敏锐,已然远超同侪。
他罢挥挥手道:“撤走战马,让开道路。”
既然对方有两位宗师,这些把戏有没有差别不大,反倒会让自家的弓弩手束手束脚。
又是一阵骚动,待阵型变化刚能容一骑通过,刘去病便越众而出,迎上那已在停马等候的几骑。
双方默默对视半晌,没等刘去病开口,提短枪的边军校尉已经率先开口:“黑鸦?在下金城关白函谷,当日金城关下大战,我与刘校尉麾下都有一面之缘,至于你,却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