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道:“这事儿当然是真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崔耕疑惑道:“她为什么要害你?一个是皇帝的妹妹,一个是皇帝的宠妃……这完全没理由啊?”
“怎么没理由?”李持盈理直气壮地道:“前不久,她给皇兄生了一个孩子,皇兄甚是高兴,起名“嗣一”。你听听,嗣一,子嗣的第一个。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把皇兄之前的孩子都不当人看了。”
崔耕道:“那陛下是有意以这孩子为太子?以武惠妃为皇后了?”
李持盈阴阳怪气儿地道:“当时不少人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只有郎君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那孩子得了天嫉,没出满月就死了。”
“这样啊……”崔耕还是有些奇怪,道:;“武惠妃的孩子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位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
李持盈道:“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武惠妃没了自己的孩子,而我快要生产了。她会不会妒才差得太远,被公主赶出来了?”
……
众士子纷纷开口询问,恶意揣测也越来越多。
张九皋直气得肝儿颤,但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道理很简单,事关玉真公主和武惠妃,谁敢乱嚼舌头根子啊?
最终,他也只得是招呼了几个伴当,分开人群,翻身上马,迅速离去。
张九皋今日连连吃瘪,心里真是腻歪透了,一边快马加鞭,发泄着怒弱书生,打架可不擅长,当即一个躲闪不及,被打了个乌眼青。
张九皋这可不干了,大怒道:“敢打本公子,我看你这孙子真是活腻歪了!来人,给我打!出了人命,本公子兜着!”
“是。”
狗仗人势,奴仗主威,几个伴当一拥齐上。
然而,他们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只在顷刻间,就全被那醉鬼打翻在地。
张九皋这回可真害怕了,道:“你……你别过来!我哥哥是礼部侍郎张九龄,你惹不起我。”
“礼部侍郎?”那醉鬼心怀顾忌,动作顿时一滞。
可正在这时,几个衙役从旁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张九皋了,惊呼道:“张公子,您怎么了?”
“是他!”张九皋指着那醉鬼道:“这厮竟敢殴打本公子,赶紧把他送到长安县衙里去,好好得打几十板子!”
“谨遵张公子之命!”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嘿嘿冷笑道:“我当是谁呢,敢情是咱们长安有名的败家子儿哥舒翰啊。来来来,既然你不开眼惹了张公子,就跟我到长安县衙打官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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