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位皇帝发起狠来是什么模样,还有谁能比萧瑀更清楚么?
当初,正是因为他的劝谏,李二陛下便在绝对的弱势之时,悍然发动宣武门之变,杀兄弑弟,逼父退位,一举鼎定江山,登基大宝!
区区江南士族,只要下得狠心,又算得了什么?
许敬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看得出来,今日三番四次给房俊找麻烦,陛下与太子已对他有所不满,若是没眼色的敢掺和进去,必然惹得陛下大怒,说不定就能申饬自己一顿,甚至狠狠的惩罚!
虽说自己收了谢家不菲的厚礼,可也没必要将自己搭进去啊……
幸好谢成杰现在心惊肉跳,紧张的等待房俊的反应,没空搭理许敬宗,不然肯定要狠狠的骂几句这个收钱不办事的王人,资历碾压百分之九十的文官,现在对我这般吹捧,真的好么?
房俊面皮一阵抽搐,面对脸皮厚到极致、厚黑无下限的许敬宗,也只是憋出一句:“过奖,过奖……”
李承乾也被许敬宗恶心得不轻,心说朝堂之上怎地就出来这么一个不要脸的?
大唐的官员虽说不能杜绝貪污腐敗,也不可能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但是最起码看上去都是清正廉明、骨气铮铮,如同许敬宗这般厚颜无耻之辈,简直就是异类!
太子殿下懒得看许敬宗谄媚的嘴脸,站起身,对宋国公萧瑀略施一礼:“国公再此稍坐,孤还要请房二郎去东宫一叙,好生请教一番诗词之道。”
萧瑀亦站起身,还礼道:“老臣亦要回府。”
然后看着房俊,微笑道:“既然殿下有请,那老朽也就不与二郎多言。改日有闲暇之时,老朽遣人去府上想请,亦跟老朽讲讲这诗词之道,或许,老朽亦能枯木逢春,作出一首佳作,聊以**啊!”
房俊笑笑,说道:“国公有请,晚辈自然随叫随到。”
心里暗骂一句老小子气量真小。
明白着这句话就是反击房俊质问他“你有什么作品”……
萧瑀呵呵一笑,脸上的笑容比见了亲孙子都慈祥……
只不过一转过脸,那笑容立即变成了冰霜般冷酷:“还嫌丢人现眼不够么?速速随老朽离去!”
言罢,当先走出崇贤馆大堂。
谢成杰暗暗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看向身边的王雪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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