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是道听途说,即便都是真的,只要琪儿幸福,我们做父母的管那些干什么”
夏之娴闻言,立刻柳眉倒竖,恶狠狠道:“萧云龙,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我当年没有让你收了蓝珂那个恶毒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谈的是琪儿,你怎么扯到阿珂身上”
“阿珂叫的真肉麻别忘了,我二十三年的痛苦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你们两个当年男盗女娼,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
“你”萧云龙血贯瞳仁,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想干什么打我一顿,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当年的feng流韵事”
萧云龙死死盯住夏子娴,眸子里的火焰慢慢熄灭,变成夜色一样的悲凉:“子娴,你怎么变成这样以前的你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连一只小鸟受伤你都会哭很久琪儿是你亲生的骨肉啊,你怎么可以漠视她的痛苦和绝望”
夏子娴冷冷道:“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二十三年生不如死萧云龙,你和蓝珂欠我的早晚都得还,这就是报应,知道吗”
婚礼在“圣约翰大教堂”里举行,婚车七点出发,要在市区里缓缓行驶一个半小时到达“圣约翰大教堂”,九点婚礼仪式正式举行。
萧琪坐在巨大的梳妆台前,雪白的婚纱拖在地上,整个人宛如冰雕,凄美冷艳。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婚纱一样白,头上的花就像清冷的雪。昔日空灵如江南烟雨般的双瞳如今空洞无神,细腰盈盈可握,不再是“簌簌”飘落的樱花,令人不由自主想起姑苏城外随夜风飞舞的落梅。此刻的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光芒四射的美少女,而是一个游离在无边黑夜中的花魂,那么凄楚,摇摇欲坠。
“宸雪,你在哪里我找了你三年,也等了你三年,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也许你早就不在人世吧为何无数的梦中我看到的都是你的笑颜”
“坏蛋,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吧今天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你在天国里能看到吗会不会为我祝福我知道你不会,你永远都是那么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妻子”她从颈间摘下那颗蓝色的钻石,在手中细细摩挲着,眼里没有泪,因为过去的三年里,她眼里的泪水都已流干,还有她心里的血。“大坏蛋,你知不知道宸雪在哪里我今天就要出嫁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能让你受到dian污,所以不能再戴着你,你就和我的记忆一起留下吧留下来等着我,有一天我就会和你一起去找宸雪到天国里见到宸雪,我一定让他把你亲手戴到我的脖子上,大坏蛋,你说好不好”
身边的伴娘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萧琪,她身上的冰冷宛如实质,让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都极度不舒服。这些伴娘都是简宁找来的,有的是简宁在美国的朋友,有的是他们当初在“哈佛大学”读书时的同学。萧琪自己的朋友一个都没有来,她不想让她们知道她结婚的消息。因为萧琪的要求,萧云龙也没有大肆张扬,除了几个至亲好友,在g市,几乎没有人知道“江南第一美女”今天在美国出嫁的消息。
花车等在外面,出发的时间快要到了。夏子娴走进屋里,默默地走到萧琪背后,把手轻轻放在女儿肩上。看到镜子里女儿苍白的脸庞,还有眼中那黑夜般的忧伤,夏子娴的心像刀绞一般,把萧琪的头紧紧揽入怀里。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母女连心,她怎么能感受不到萧琪心里的绝望和悲凉“琪儿”
“妈咪,我没事,不用担心”萧琪抬起头,用悲凉的眼光望着母亲。
夏子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萧琪冰雪聪明,又有什么话可以化解她心里的悲伤夏子娴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琪儿,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和你爹地希望你幸福快乐”
“嗯,妈咪,我会记住的你和爹地也要注意身体,以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不要再吵架其实,爹地他真的不容易,你不要再误会他,不管爹地当年做过什么,妈咪才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啊”
“”萧琪的话像针一样刺中夏子娴心中最柔软的悲伤,不是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会抑制不住号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们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啊,为什么会落到这般境地是不是这些年的病痛折磨让她的性格发生扭曲她原本是那么单纯善良的女人啊,难道因为丈夫当年一时的过错就让他背负一生的“十字架”他是自己一生最爱的男人,伤到他难道自己就不心痛吗
萧云龙不知何时走进屋里,听到夏子娴撕心裂肺的抽泣,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长长叹息一声,转身走出房间,消失在门外。
“萧小姐,该上车了”一个伴娘走过来提醒萧琪。
“知道了妈咪,你先回去吧,去看看爹地,我想他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萧琪为母亲擦干眼泪,又把母亲送出房间。
两个伴娘上来,为萧琪做最后的准备。萧琪冷漠地坐在镜子前,任她们摆弄,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时间终于到了,萧琪心里响起一声绝望的叹息。该来的终究都会来,她再拖也挡不住时间的脚步啊。当她起身时,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杂沓凌乱的脚步声。“萧总”听到熟悉的呼唤,萧琪像是遭到雷击似的,身体剧烈颤抖,她蓦然转过身子,看到面前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叶蓉、戴晴、甘萍、朱颖、秦月和章楠。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萧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有人陪啊陪她走过这段寂寞的路,陪她走进令人绝望的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