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本打算打儿子两下,给李东阳一个交待的朱佑樘见自己被钟楠拦住,心里已然很是不爽,他刚想推开钟楠,却听到错不在自己的儿子,登时楞在了当场,好半晌,才呐呐的问道:
“身为学生,殴打老师,岂会没错?”
“这事得两说着!”
一听朱佑樘这么判断是非,钟楠不由得撇起了嘴,他一拉朱厚照,伸手把刘楠初五也招呼到了自己身边,而后从刘楠手里接过双节棍,装模作样的耍了几下,把头一抬,对着李东阳高声问道:
“李大人,陛下让您过去喊太子回宫,您为何与舍弟发生了冲突啊?不知刘楠错在何处,竟然被你拎起了耳朵,来来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听完了钟楠的话,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李东阳,登时便有了掉到北冰洋里的感觉。他很是胆怯的瞅了瞅滑梯下面把小棍子耍的虎虎生风的钟楠,小心脏凉的那叫一个通透。
李东阳打刘楠,无非就是为了吓唬朱厚照,想通过刘楠的惨叫声,提醒一下太子殿下,如果再不走,后果很严重。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皇宫,指定没人敢说啥!如果发生在别人的府上,别人家的大人们也就捏鼻子认了,断然不会象钟楠这样,非要跟自己说个过来过去。
无话可说的他在滑梯上抓耳挠腮了好半天,把脸憋了个通红,也没想起啥说的出口的道理,只好一扭头,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朱佑樘。
朱佑樘见钟楠为了一个小孩,竟然要跟李东阳讨公道,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本打算上去说句话,早早的结束了这场闹剧。
可他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等怪事,心里不免存了好奇的心思,眼见李东阳被问的理屈词穷,登时起了八卦的心思,见李东阳求助,他把脑袋瓜子一扭,摆出了一副我没看见的架势。
见皇帝陛下装聋作哑,李东阳的泪水‘唰’的一声就淌了下来,自知理屈的他,为了自己能够早早的脱离苦海,老头把心一横,哆哆嗦嗦的道起歉来:
“那个钟老板啊!拧舍弟的耳朵,确实是老夫孟浪了,还请钟老板看在你我相交已久的份上,多多包涵啊!”
李东阳道歉道出了感情,钟楠却没有买账的意思。为了显示自己的公平,他把刘楠往自己身前一推,很是不屑的说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您又没拎我的耳朵,我包涵个什么劲啊!刘楠在这,您有什么哈,自己跟他说吧!”
见钟楠如此的不依不挠,李东阳恨不得跳下滑梯,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恨归恨,可老头心里明白,现在自己要是冲下去,一帮小屁孩指定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把胸中的怒火一压,拿手把脸一抹,努力的做出了一副和蔼的模样,冲着刘楠朗声说道:
“刘楠小友,刚才是某孟浪了,还请小友不要在意啊,李东阳,在此赔礼了!”
对于李东阳,刘楠本来就没有多少恨意,进行反击,也不过是他的本能而已,这会见一个老头给自己道歉,心里早已有些不过意,赶紧把身子一躬,毕恭毕敬的说道:
“李大人言重了,晚辈怎敢受您的礼!刚才是刘楠无状,得罪之处,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