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耶律倍缓缓放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阿木,低声问道:
“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阿木皱了皱眉,仔细倾听了片刻,随后压低声音答道:
“好像有人在外面窥探。”
耶律倍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半开的缝隙向外望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树影间,隐约可见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移动。
这些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们身手矫健,行动隐秘,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手。
“是母亲派来的吧?”
耶律倍喃喃自语,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他没有弟弟耶律德光会讨母亲喜欢。
但他是长子,将来将是耶律德光助长野心最大的障碍。
所以母亲述律平一直派人监视他。
但他没想到,监视竟然如此严密,连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都无法逃过对方的眼睛。
“王子,我们该怎么办?”
阿木有些紧张地问。
耶律倍沉吟片刻,随即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说完这句话,便示意阿木退下。
待书房重新恢复寂静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那块紫色丝绢,细细端详。
这不仅仅是一件物品,更承载着一份沉重的责任,以及他对邱紫悦的承诺。
可是,如果连传递这样一封信件都会暴露自己的计划。
那么他又该如何确保消息能够安全送达晋阳呢?
窗外的风渐冷,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耶律倍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辜负她。”
他低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于是,他将紫色丝绢重新收好,藏入贴身的衣袋之中。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机会完成这个使命。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更加谨慎,以免打草惊蛇。
这一夜,月光如水,却未能照亮耶律倍内心的挣扎与隐忧。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耶律倍便起身忙碌起来。
他将部落里最德高望重的郎中请来。
这是一位年逾花甲却经验丰富的大夫,医术精湛且为人谨慎。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耶律倍特意让人用布条蒙住郎中的眼睛。
随后亲自领着他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最后进入了一间隐秘的密室。
“这里便是了。”
耶律倍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凝重,
“这位姑娘受伤严重,但切记不可对外泄露半分消息。”
郎中点了点头,虽看不见四周环境,却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他被扶到邱紫悦床边坐下,伸手探向她的脉搏。
邱紫悦此刻仍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显然身体状况堪忧。
郎中屏息凝神,细细诊脉后沉吟片刻,又仔细查看了邱紫悦的伤势。
内伤严重,气血两虚,但若处理不当,甚至危及性命。
“王子,”
郎中抬起头,语气略显忧虑,
“这位姑娘眼睛需要名贵药材调理可治愈,然而内伤颇重,
需大量补血之药调养,方能保全性命。
此外,还需静养数月,否则恐留后患。”
耶律倍闻言,眉头微蹙,随即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