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辞愣了愣,随即看向褚白,眼神像是在问为什么还不走。
没眼看。
真的没眼看。
褚白有种在家白菜被猪拱了感觉。
摇了摇头走出病房:“还有几个病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作为眼科大拿,褚白平常鲜少回国,他在京北的消息一放出,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挂号的人数不胜数。
褚白最近的病人除了池虞,还接诊了几个辗转多地都没能治好的病人。
他走后,池虞总算放松下来。
但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被子上,周聿辞抓起来贴近自己的脸,“怎么不摸了,刚刚不是摸得很开心吗?”
池虞脸一红,狡辩道:“我没有……”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周聿辞抓着不放,她挣脱不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池虞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问题是什么。
“我想看看你真实的样子和我想象的样子出入大不大。”
上次摸他脸的时候,池虞虽然看不见,但脑海中已经有了他大概的模样。
但她怕记忆模糊,想加深印象。
周聿辞:“那就多摸摸,以免你又忘了我。”
他声音带着些微暗哑,像催化剂。池虞耳根也红了。
“好了好了,”她忙说:“已经够了,我记住了,你快点松开我。”
周聿辞这才松开她。
眼神不舍在她指尖流连。
“以后不许忘记了。”
池虞小鸡啄米般点头,“报告长官,保证不会忘记的”
被她这副正经的样子逗笑,周聿辞说:“早点睡觉。”
池虞:“……”
这人怎么一言不发就要她睡觉。
她弱弱抗议,“可是现在还很早。”
正逢落日,夕阳沉入地平线,暖橘色的余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但池虞眼前只能感受到很微弱的橘光。
不过这就够了。
她已经可以根据这些微光依稀判断出来,现在还很早。
至少,没有像周聿辞说的那样已经到了要睡觉的点。
“医生刚才不是叮嘱你要好好休息吗?”周聿辞反问。
池虞噎了下。嘟囔:“我不困。”
“不困也要好好休息。”周聿辞边说,已经坐上她的床,把池虞脑袋放在自己腿上。
池虞也不反抗,就这样窝在他怀里,感受他的体温,还挺舒服的。
渐渐地,池虞有了点困意,打了个哈欠之后真的睡着了。
意识半睡半醒,一半在梦里,一半似乎还清醒着,能感受到周聿辞细微的动作。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池虞头被轻轻托起来,放到了没有温度的枕头上。
尽管动作很轻微,但她还是醒了。
她今天睡得多,因此刚才睡着的时候很浅眠。
但周聿辞没发觉。
房内细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门被他关上,隔音很好,池虞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只来得及听到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周聿辞接了个电话。
但房内也有阳台,平常接电话,周聿辞会在阳台。
重归静谧的房间内,池虞默默地想,周聿辞在干什么。
为什么忽然这么神秘,连接电话也要背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