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和黎坚白打视频。
黎坚白的出现的地方不是医院就是床。
房间。
里面全是药味。
床上躺着的人,露出一张消瘦的面庞,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唇上也干裂极了。
黎坚白越来越憔悴。
“小白……”顾星阑勉强地笑着,把外套脱下来。
“房间里面这么暗,怎么不让佣人过来开灯。”他摸到房间的开关。
“不用开。”
床上的人沙哑地道出声:“那些佣人不敢来我这里,我强迫不了。”
陷在床里的黎坚白,看到顾星阑的侧脸,心里甜丝丝的,迫切想要把话题转移到两个人之间,“你昨天是不是在忙,怎么没接我的视频电话。”
“可别说了,去了你哥那里,没信号。”
谁知道昌谷别墅一点信号也没有,开流量也非常卡,只有出来时才能用手机。
他们坐火车的时间已经是晚上。
晚上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一个病人。
顾星阑给床上的黎坚白掖了掖被子。
“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突然要办丧事,元叔还说是提前办。”
黎坚白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边坐着的人,都快把顾星阑盯出洞来。
惹得他极其不自在。
顾星阑摸了摸头,有些窘迫,“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你。”
原来外面的丧事是黎和泰的爷爷,老人撑不住了,可能就是最近的事,执意要提前进棺材。
“那黎和泰的奶奶呢?”
顾星阑想到几年前在水房上面的山洞里拿到的照片。
这张照片,他让黎盛瓦拿给黎泰贺,结果黎泰贺拿走后就没有打算还给黎盛瓦的意思。
总归是黎泰贺他父母亲的合照,自然归黎泰贺保管。
“我们可以不聊其他人吗……”
黎坚白吸了吸鼻子,想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大腿上有微微凹陷的感觉。
顾星阑瑟缩了一下,连忙站起来。
动作幅度太大。
床上的人错愕起来,眼眶瞬间浮出水光。
“咳,我身上脏,这不是还没收拾吗。”
“不脏,明明很干净。”黎坚白偏过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算了,你肯定要去见我那侄子……”
被说中的顾星阑,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确实想先去见黎和泰。
黎和泰再过几个月就成年了,任务快到期,也快到他领盒饭的时候。
下一秒便听到,“你见不到他,他现在能每天晚上跟你通电话,已经是我给他争取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早就知道的顾星阑没半点意外。
黎和泰有时会在电话跟他呢喃这个。
“见不到就算了。”他笑着叹了口气。
黎坚白闻言,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消去不少,两只眼睛都亮起来,又开始期待地看向他。
几乎一下子就开心了,手抓紧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