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知道他听到被罚的消息时有多担心。
顾星阑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算是关系生分了吗?
可顾星阑看不见的是,对面的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眼底里的暗色。
压抑得浓烈的颜色,只要顾星阑能接纳一点,他就会全然放出来。
但可惜,顾星阑看过来的视线清明,甚至还带着对他的嗔怪。
“算了,带你去镇上玩一圈,你今天有什么想玩的,我都陪你。”顾星阑抿着茶,无奈道。
“我想去酒吧。”
嘴里的茶水差点全喷出来,顾星阑咽下去才疯狂地咳嗽。
他去了两次酒吧,给他的观感都非常不好,顾星阑绷着脸,不自在地看着对面的人,“你怎么会想到去喝酒?”
黎家宅子那么多酒,想喝可以偷偷拿酒提往里面舀一勺,还能图个新鲜。
要是想去酒吧?怕就怕黎和泰不是去喝酒。
“那不一样,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打什么主意呢。”顾星阑轻轻拍了两下桌子。
这么拍两下,对面的人就蔫成霜打的茄子,完全提不起精神气。
“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陪你。”
下一秒便看到黎和泰点头。
怎么感觉被套路?顾星阑微微皱起眉。
他不喜欢酒吧,也不会让黎和泰这么小的年纪去鱼龙混杂的地方。
“还有……”黎和泰断断续续道:“我最近有点奇怪,柳先生教过我一些东西,但是我学不会,做不了。”
路上,两个人迎着晚霞去找酒店时,黎和泰放慢脚步,直到两个人并行。
顾星阑一听,奇怪地扬起眉。
还能有黎和泰学不会的东西?
而且,他可是听柳飞舟说这人已经学完所有的知识,早就不需要柳飞舟教。
柳飞舟现在在教黎家其他孩子,其中就有黎盛瓦那群人。
“他教你什么了?”顾星阑疑惑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你可以帮我。”
说这话时,黎和泰压根不看他。
他习惯了,可现在总感觉气氛非常奇怪。
那半张冷冷的帅脸,此时爬上薄薄一层淡红,连脖子处也染上颜色。
想到柳飞舟还会自己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展览会。
顾星阑便紧起心,再次问:“他到底教你什么了?”末尾的声调也不自觉拔高起来。
身旁的人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看过来的眼眸像浓墨那般黑,又被绯红的晚霞照得混入了其他色彩,晕着晶莹的水光,将他的衣领狠狠拉下来。
顾星阑怔怔地睁着眼,心里不自觉惶恐起来。
前世的黎和泰,是不是也对着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钝感之人。
耳边的低语让空气彻底焦灼起来。
顾星阑乍起寒栗,周身像被细密的电流轻轻扫过。
啊,原来是黎和泰到了该正常疏解的年龄……这,难道,不该是出厂自带吗,顾星阑有些愣,左脚绊右脚,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