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黄芪。
和黎长清让他去的地点和做的事情全都对应上了。
绿油油的黄芪枝条上长着小黄花,成片成片的种植,看着倒像油菜花。
地方大得出奇,这里不止种植一种草药,还有甘草党参柴胡防风知母远志,这些大多都长了小小的花骨朵,黄的紫的红的。
风一吹过来,满鼻子都是药草香。
不对,还有苦味。
顾星阑穿过石头路,走到那扇门前,敲了两声。
这门反倒是现代的双开橡木门。
没人应答,他手里还拿着包,是刚刚的佣人让他拿过来的东西。
门没锁,顾星阑开门进院子。
院子也大得很,远远望过去,连远处的房子都看得有些模糊,直到视线收回来时,触及到某物。
顾星阑惊讶地低呼出声。
这里居然有枪靶子……
除了枪靶子,还有大长桌,长桌上面,有一块铁正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他目不斜视,腿都有些抖了。
反光的东西,不是枪又是什么?
远处的靶子还有一些透着光的洞,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
房子的门敲了几声,无人应答,也没有听到咳嗽声。
本该放下包就走的顾星阑,神差鬼使地又看向那张长桌。
这里到处都是树和草,墙上还挂着爬山虎,满片的爬山虎把墙都挪得有些歪斜,但却没有处理,地上还有花洒,一看就知道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有意为之。
顾星阑靠近了花花草草,余光看清了那张桌子上面放着的枪。
枪身很新。
脑子里有股冲动,让他持枪,在上膛扣扳机,好让自己爽快一把。
追求刺激的念头挥之不去,顾星阑觉得自己着魔了,脑子有点问题,所以才会有这个想法。
可想着想着,手已经摸上了这支9。
就碰碰,不玩……
顾星阑咽了咽口水,心里都要咆哮出来。
“你想打?”
声音从院子门口传出来,他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把东西藏自己身后。
来人咳了好几声,边咳嗽边道:“那不是真枪,只是仿真模具。”
“模具啊……模具好。”
顾星阑讪讪地笑了两声,正心虚,视线触及来人时,眼里却没有退缩,带着歉意看向不停咳嗽的黎坚白。
“我是来找你的,想问清楚黎家有什么要遵守的规则,半路遇上这里的佣人,他让我拿过来。”
“好,谢谢你。”黎坚白露出温柔的笑。
包里的东西是药,上面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文字,他看不懂,手里拿出本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传进耳边的声音很温柔……
黎家巳时,九点到十一点,晚辈要根据各自的身份和职责,开始学习或者处理事务,这个时间段,除非特殊,所有人都必须保持安静。
午时十一点吃饭,十二点开始午休,未时十三点起床,这是一天当中温度最热的时间,晚辈要开始进行劳动。
听到劳动包括农作时,顾星阑突然想起刚刚黎长清为什么让他过来采黄芪。
到了申时十五点,晚辈要进行体育锻炼,如射箭、骑马等,还有学习相关的礼仪规范。
见黎坚白说累了,顾星阑连忙沏茶倒茶,再把茶杯挪过去,见黎坚白还开始咳嗽。
这次咳嗽可比之前重多,捂着的纸慢慢出现小块蕴出来的血迹,顾星阑顿时慌起来,又是换纸又是顺背。
背上的掌心温热,和黎坚白身上冻得像冰块那样的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从上往下,咳嗽的人终于慢慢停下来。
喉咙里一阵痒意,黎坚白还想咳。
可触及到顾星阑担忧的神情,还有那双星星点点的眸光,黎坚白淡淡地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