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经常有那些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过来偷看。
上次那群小鬼头还把一匹公马吓得两个星期都提不起劲,气得他不得不买个大锁锁上门。
“……”
晚上准备回酒店时,马场时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叫声。
两个人上出租车,顾星阑勾了勾黎和泰的袖子。
“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想去。”黎和泰点点头,目光微亮,锁定在旁边的人身上。
见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星阑微微歪头,“有话跟我说?”
“有,中午你为什么不躲开。”
中午黎和泰骑马时,他从换衣室出来就一直站在跑道边上,马一直跑,他居然就傻傻地在那里看着。后知后觉,要是黎和泰刹不住,跑红眼的马肯定会把他撞飞出去,到时候人仰马翻。
“你想听我说什么话?”问这个问题一定带着什么心思。
顾星阑挑起眉,笑道:“是不是想听我说被你的御马之术折服了……”
这话把黎和泰说得背过头,手撑着车窗看向外面。
耳根都红透了。
顾星阑愣在原地,笑容在脸上僵住。
有点奇怪怎么回事,他正常逗小孩呢,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对着他笑或者故作恶心地嘲讽他实则心里乐开花的结果吗?
怎么是这个反应?
他连忙拉开距离,正襟危坐。
“明天我不想吃这里的早餐。”身旁传来的语气还是冷冷的,哪有什么羞涩。
但顾星阑听着却莫名来气。
“早上人家好心给你买的早餐,你还摆脸色给人家看,更不用说今天,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你连声谢谢都不跟人家说吗?”语气没有责问的意思。
顾星阑挠了挠头。
这黎和泰到底是经过什么才变成前世里有着超绝商业头脑和八面玲珑、能言善辩的黎氏总裁?
“……”黎和泰沉默下来。
“你离他远一点。”
车快到酒店才听到少年的回答,顾星阑结完钱下车。
晚上的风还是热的,酒店高高挂起了灯牌,上面不断闪烁着火焰的样式,火围着一个曼妙身姿还跳着舞的人。
“顾星阑。”
被唤名的顾星阑转过头。
“火人节还有另一种说法。”黎和泰用眼神示意着上面的灯牌。
“所以呢?”
敢情他昨天晚上和克里芬在走廊的谈话全被黎和泰听见了。
顾星阑抬起头,直直盯着那块闪烁的灯牌,灯牌的边框已经有点掉漆。
“男人和妻子离婚后,做了个木头雕像还烧掉它。”黎和泰轻声道。
“有人说这是对爱情的告别,也有人说这是诅咒。”
克里芬的说法是追寻自己,而黎和泰的说法却是告别爱情,还带了点因爱生恨的意味。
脑子过了一遍,顾星阑认同地点了点头,“无论哪种说法,这个活动实际上都是在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出去,正常的梳理方法。”
“如果是不正常呢。”黎和泰投过来的目光漆黑,月光透不进丝毫。
顾星阑心里啧了一声,“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说完就直接抬手拉着少年进酒店。
黎和泰刚摆出来的表情顿在脸上。
这人连拉带拽,把他的衣服都拉变形了。
纤长的背影里,好像在他眼前出现过无数次,黎和泰任凭着那道力度,把他带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