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城头的人说,总共应该不到三四百人,为首的是一个矮壮的大汉。
他们原本想要趁机袭城,却被门楼上的守军提前发现,这才在他们到达之前,将将关上城门,没有被他们乘虚而入!”
路鸣口中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有入城就好!
如果真要被他们偷袭得手,凭城中这点守军,不用等到郭贼大军进犯,一定会被这股精锐骑兵一举击溃!
现在还好,已经将他们关在城外,暂时就不用太过在意了。
单凭三四百人,又是骑兵,在城墙的保护下,樊州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只是刚才刘象先的那个建议……
“刘兄”,路鸣回头叫住刘象先,却见他脸色有异,一愣之下,和声问道:“刘兄怎么了?”
刘象先脸色难看道:“刚才那人说,城外来的是郭贼的骑兵营,为首者是一个身材矮壮的汉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定是贺尔汉!”
“是他?那又如何?”
刘象先却又摇头道:“之前我跟路公之所以做出出兵唐州的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此人。
其中情由比较复杂,现在不是详说的时候,我只能说,此人正是我和令尊先前联络的唐山贼内应!”
“原来如此,那怎么……”
“唉!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这次袭城是此人带队,那就说明此人并不可靠!
甚至我都有种怀疑,路公若是真的兵败唐州,是不是有此人在其中兴风作浪?”
路鸣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如果事情真如刘象先所说,那他父亲这次恐怕还真有难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既然郭贼骑兵已至,那就说明郭贼大军也快要到了。
如果咱们守城无人的话,别说救援令尊,只怕还会被他们先行攻入城内。
到时候,樊州城内生灵涂炭,就算路公最后安然返回,定然也会被朝廷治罪了!
路兄,没时间犹豫了,快去各个世族大户去请救兵吧!”
刘象先神情急切,一种惶惶之感再次涌上心头,就如同当初在唐州城,突然被郭绍攻破城门时的情形一样。
路鸣呆立半晌,这才沮丧说道:“刘兄恐怕不知道,当初我父亲为了平民百姓,强力推行惠民之法,已将城中所有大族都得罪了遍。
如今贼寇犯境,他们不在暗中悄悄打开城门已是庆幸,又怎么会帮助我守城呢?”
刘象先懵然,却又不甘道:“那些不过是利益争斗,如今郭贼马上就要来了,他们身处樊州城内,应该晓得,一旦被郭贼攻破城门,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咱们去求,也许他们会看在唇亡齿寒的份儿上,给些助力也说不定!”
“没用的,刘兄。当初我爹把他们得罪得太狠了,甚至有几个家族全都被他全族诛灭。
剩下的那几家,就算肯抽人相助,定然也挡不住郭贼大军,咱们若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樊州城肯定保不住了!”
路鸣说到最后,悲哀地闭上双眼,一副听天由命之态。
刘象先又气又急,心中大骂路昭做事太绝,将所有出路都堵死了。
然后又对路鸣失望透顶,堂堂一个州府公子,面对强敌来犯,居然全无斗志,这可如何是好?
你路家有路公的名望保着,哪怕郭贼进了城,定然也会对你们父子优待几分。
可我不一样啊!
我刘象先是郭贼的生死仇敌,他父母全都死在我手里,若是被他进了城,那我岂不是就要直接玩完了?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