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其中确实有可以执行的机会!
郭绍见陆勉才思敏捷,几乎一语中的,欣喜自己没看错人外,也只能开口承认。
“没错,此事我跟两位先生有过商议,我们确实想要去关中,但此乃我唐山军最高机密,如果有谁敢泄露出去,我唐山军定然与其不死不休!”
郭绍挺胸端坐,语气铿锵,眼中坚决之意非常明显。
但在座的大多都是郭绍的老兄弟,陆勉又是被郭绍寄予厚望之人,想来不会有别的心思。
可沈嵩就不一定了。
郭绍这番话主要也是因他而说。
见屋内所有人或明或暗都在注视自己,沈嵩终于坐不住了,他先轻咳一声,而后缓缓开口。
“咳……咳咳,老朽年迈,已不复当年雄心,小山子又是将军亲口认下的螟蛉义子,只要将军不负前约,老朽这条半死不活的贱命,情愿卖于将军,再不相负!”
说着,他就要起身向郭绍拜下。
郭绍赶忙上前阻止,并低声安抚道:“昆山公切勿如此,晚辈如何担待的起。
您是我唐山军军机房成员,为我唐山军最高权力中枢,早已是自己人了,何来相负之说?
这等言语,伤人伤己,晚辈不敢聆听。
俗语云,家有一老,好比一宝。我郭绍身边能有昆山公这等久历世事的前辈相助,何愁将来事业不兴。
还请昆山公善保贵体,小山子以后的富贵,可还全靠您老扶持呢!”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真有假,有虚有实,既有几分抚慰之情,也隐含一丝威胁之意,可谓恩威并用,软硬兼施。
沈嵩自刚才想明白之后,就彻底抛去寄居田园,颐养天伦的想法。
此时见郭绍还算有诚心,又感觉以后有了着落,便下定决心投靠郭绍,助他功成,以全身业。
“将军刚才不是心忧樊州路昭吗?老朽不才,曾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蒙将军看重,愿亲自前往樊州一行,以报将军今日之恩!”
“哦?昆山公认识路昭?”
“不错!当年老朽身在洛城时,曾在杨相门下做参议,路知府时任兵部侍郎,常常来相府议事,所以便有过几次接触!”
郭绍沉吟半晌,最终摇头道:“昆山公,此事恐怕不妥,如今天寒地冻,您老这么大年纪,来回奔波之下,万一有个不测,你让晚辈以后如何面对小山子?”
沈嵩见郭绍拒绝,知道他一时还难以相信自己,便故作深思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如此,老朽就不逞能了。
我写一封书信,麻烦将军送往樊州,先看看路知府的意思再说!”
郭绍大喜道:“这个不错!你们老友多年不见,如果能够晚年相伴,也不失一段世间美谈!”
沈嵩暗骂郭绍贪心,刚才还忧心路昭拦路,现在居然就想以自己为引,行拉拢之实,可谓嘴脸巨变,卑鄙无耻。
“将军还是莫要给予太大期望才好。
路昭行事素来刚正,公私分明,这些年虽然稍有转圜,其实也不过是权变罢了,本性未改,想让他改换门庭,效忠将军,恐怕很难行的通!”
沈嵩边说边摇头,郭绍在一旁略显尴尬。
一时想逞些小聪明,却被智者一眼看穿,人家没有对自己反唇相讥,已经算是长者仁厚了。
袁向庵适时开口道:“将军,昆山公所言极是,咱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要想过樊州这一关,关键还是在我们自己。
属下这里有个计划,或许对咱们拿下樊州有些帮助,还请将军和大家一同参详一下,以防有所疏漏。”
郭绍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素知袁向庵行事稳重,若无大半把握的话,绝对不会开口。
既然他此时拿了出来,那就代表此计有八成成功的希望,郭绍焉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