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和刘氏松开杨尚心,后退一步。
有好戏看了。
这个弟妹就是太猖狂,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在外面偏偏做出来一副恭谦礼让的模样,叫人恶心透顶。
她竟然剪断了婆母的头发,胆子不小。
偏偏这时候郑芽儿说:“三嫂,这不是你那根金钗?我昨天问你要,你还不给我。怎么会在母亲这里?”
杨尚心惊讶得连脸上的痛都忘了:“这是我的钗,母亲,你想要就说一声,怎么会偷我的钗?我昨夜好好的放在床头柜那里。”
霍氏怒道:“谁偷你的钗。明明是你昨夜剪断我的头发,偏偏把钗给掉在我这儿。伯翰,给我掌嘴。”
郑伯翰护住杨尚心:“尚心,你先回去找大夫。”
杨尚心抓起来地上的金钗:“婆母,你想污蔑我,所以偷了我的金钗,自己剪了头发。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婆母,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陷害我,抓烂我的脸,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玉竹院。
霍氏气得脸色发白,刚想说什么,三个儿子紧接着退了出去。
阮氏说:“母亲,我得伺候夫君上衙,这就先走了。回头再来看您老人家。”
刘氏一看,自己也跟着说:“母亲,我也得赶紧回去,孩子还得去学堂念书。”
霍氏:“……”
朱澜睡得香甜,等她醒来,铺子都开门了。她简单吃了点东西,依旧去书摊那里看书。
冬日刚过,春还未来,有些微冷。在窗边晒太阳看书,也是一种享受。
她很想打听一下郑家的事,心头痒得很。霍氏不是个省油的灯,而杨尚心也不好对付,这么两个人闹腾起来,那场戏不知道有多好看。
朱澜翻了几页书,有人挡住她头顶的日光,是薛从俭。
“王爷?”
薛从俭贪婪地看了她几眼,随即坐下:“五姑娘,过年好。”
从年前就没见过她,似乎已经很久了。怀里还揣着她的书,但是不想给她。
朱澜:“王爷,过年好。”
薛从俭问:“除夕夜为何去了商州?生意就那么重要?”
他嗓音有些严厉,带着不满。
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大过年的乱跑,申伯父也是,就不知道管一管?
朱澜一听,暗暗戒备,她去商州这件事太过于仓促,并没有保密,这厮知道了,还来问,难道对自己起了疑心?
也不能随意回答什么布匹之类的事情,这厮手眼通天,万一要查证,她还要费力遮掩。
朱澜淡淡说道:“深夜无聊,守夜的时候想到说不定以后会在商州开铺子,恰好过年有空,就去了。商州乃是大镇,水陆两通,北边直达京城,南面河运直通怀庆,商业发达,人流如炽,即便是过年,大家也在做生意挣钱。我刚刚起步,正需要和他们学习经验。”
小嘴叭叭叭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但是薛从俭从中听出来一丝戒备和不耐。
这丫头,就知道跟自己见外。
薛从俭很无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靠近不了她?本来救了朱淳,他以为两个人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但现实打了他一巴掌。
看看,还紧绷着一张小脸,眼睛盯着书本呢。
薛从俭深吸一口气,还得忍。
“饿不饿?中午请五姑娘吃饭?我知道一家酒楼,是地道的江南菜系。那里点心精美,茶水香醇……”
而朱澜的耳朵已经竖起来听外面两个书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