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身果然好看。今儿谁请你的客?如此隆重?”
薛从俭那张微微黑的脸腼腆了一下:“就、一个老朋友。”
和太妃打趣:“哦,什么样的老朋友,还要把一柜子的外袍都给拉扯出来搭配?”
薛从俭不答:“说了您也不认识。母妃,孩儿这就走了。”
和太妃看着他脚步匆忙出了大殿,和嬷嬷对视一眼:“得,准备聘礼吧。”
薛从俭出了王府,莫行云等一队金吾卫都在外头等待。他们一身黑色戎袍,精神抖擞。
他们知道要去未来王妃家里吃烤羊喝羊汤,暗搓搓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要给王爷长脸。
薛从俭表示很满意。
很快出了京城,一路往李宅去了。
大老远就看到李宅的院子里冒着白色的烟雾,一股子羊肉味远远飘了过来。
几人翻身下马,进了宅子。
申延庆忙着烤羊,可手法不行,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烟灰,一片羊肉烤焦了,而另外一边还没熟。薛从俭并不谦让:“申伯,我来烤。”
申延庆也不客气,爽快让贤:“辛苦王爷。”
薛从俭一面烤羊一面看往朱澜的房间那边描:“申伯,给您带了酒,都在外头呢。”
申延庆一听酒,还是王爷给他带来的酒,立马兴奋了:“好,麻烦王爷烤羊,小老儿去看看那些酒。”
薛从俭见申延庆走了,把烤羊交给莫行云,自己去找朱澜。
朱澜闷在房间里看那个小鱼缸,鱼缸里小鱼游来游去,自由自在。
薛从俭也趴在窗棱上看小鱼。
两个人一个窗内,一个窗外,都从眼角偷看对方。
她今日没有好好打扮,依旧一身白裙,头上插了白玉的簪子,簪了朵娇嫩的小雏菊。
他今日穿了浅色的衣袍,真是活久见。让他显得年轻了几岁,看着也没那么黑了。
一条小鱼调皮,尾巴打水,溅起来一大片水渍,惊得朱澜叫了一声:“哎呀。”
薛从俭就觉得这声叫特别娇滴滴的,叫他心头痒得难受。
“该换水了,你端出来我给它换水去。”
朱澜把鱼缸从窗子里递出去:“给。”
薛从俭说:“你出来,一起去,说不定我会把它们弄死。”
朱澜瞪他一眼,怎么连换水都不会。
两个打了水给小鱼缸换水。
“我这几日出京办事,布店那边可顺利?”
“顺利。”
薛从俭:“哦,那么布店被砸那件事,也很顺利?”
“……小事而已。申伯会摆平。”
薛从俭在心里叹气,怎么就不会和自己求助。他看着就那么难相处吗?
“王贺是平安坊一霸,各方百姓都有上告,衙门办事不力,我昨日已经做了判决,王贺入狱待审,等证据确凿,就可判罪。布店是安全的。”
朱澜挑眉:“王爷可真多事。我本来要揍他一顿解气呢。”
那眼睛水灵灵看着他,仿佛他做错了天大的事。
薛从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