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太守府。
张杨这几日总感觉心绪不宁,似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早,张杨便召了主簿缪尚、从事薛洪和将军杨丑前来,商议并州局势,以及下一步的安排。
杨丑道:“主公击败王匡,坐拥河内,已有争霸天下的本钱。不如趁此机会,与公孙瓒合谋,瓜分并州,哪怕只得西河一郡,那主公也有三郡在握,进可攻,退可守!”
“杨将军所言极是,主公宜当出兵,与公孙瓒夹击韩馥!”
“不可不可!”缪尚道,“张尘已派麴义领兵十万前来,并州形势尚不明朗,主公切不可冒进呐!”
缪尚顿了顿,又道:“主公,属下听到一些传言,说韩馥已出让并州与张尘,张尘此次派兵前来,就是接掌并州关防的!”
“什么?竟……竟有此事?!”张杨闻言,不由一惊。
若是韩馥真的将并州让给了张尘,那以张尘的军力,自己绝对不可能再捞到任何好处,甚至,张尘还会迫使自己归降于他。
不过,若是张尘真有此打算,为何此次麴义取道常山,绕开了上党,而经井陉入并州呢?
难道张尘并没有对付自己的打算?
张杨心中暗暗思索着。
这时,薛洪却道:“主公,坊间传言不可尽信,或许张尘派兵前来,也是不想并州尽被公孙瓒所得。张尘乃虎狼之徒,他既派兵,必是也打了并州的主意,主公更不能作壁上观,否则,我们便什么也捞不到了!”
“不错,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杨丑道,“还请主公决断,末将愿领兵,袭取韩馥后路,前后夹击,韩馥必败!到时,主公便可与公孙瓒共分并州!”
共分并州?
张杨心中一阵冷笑。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张杨看着杨丑,心中不禁暗自感叹。
这个杨丑,有勇无谋,只计眼前得失,却不看长远。他只见结好公孙,覆灭韩馥,瓜分并州,却看不到上党与晋阳乃是唇亡齿寒!
那公孙瓒的实力远胜自己,若是韩馥败亡,他岂会对自己客气,到时,别说是瓜分并州,恐怕公孙瓒大军南下,顺手就把自己也给灭了!
不行,决不能与公孙瓒合谋,不但不能与之合谋,还要相助韩馥,抗击公孙!
至于张尘,若传言是真,那他定然是来对付公孙瓒的,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想办法与之周旋吧。
想到这,张杨缓缓言道。
“不行,前几日,我已应下审配,支援韩馥,如今岂能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主公!”杨丑急道,“难道主公还要援救那韩馥不成?此时与公孙瓒为敌,实乃不智之举啊!”
“我意已决,勿再多言!”张杨喝道,“杨丑,我令你领军三万,明日出发,前往晋阳,助韩馥御敌。”
杨丑听罢,无比骇然,厉声道:“主公,此举无异于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末将不能奉命!”
“你……杨丑,你竟敢抗命!”
“末将不敢,但敢请主公收回成命!”
“放肆!”张杨大怒,喝骂道:“来人,杨丑违抗军令,拖下去,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