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顿了顿,又道:“那公孙瓒何等人?乃穷兵黩武之辈!他若占了并州,势必大肆征兵敛财,非要将并州吸干了血不可!难道荀大人能眼睁睁地看着并州百姓陷于水火吗?”
“大人所言极是!”荀谌听罢,忙道:“敢请大人告知,当如何做?”
“为今之计,只有大将军出面,方可调停此事。”沮授道,“劝说韩馥,上一道请罪表章,对所犯之罪,供认不讳,并深表愧悔之意。如此,大将军也好在陛
“好,这件事,我可劝说主公,以主公的性子,想来也不会拒绝。”荀谌说道,“可是,仅仅一道表章,就可令公孙瓒退军了吗?”
“自然不能。”沮授说道,“公孙瓒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拿下并州了,纵然陛下宽宥,他也完全可以拿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理由,他是绝不会轻易退军的!”
“那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一法。”沮授故作深沉地道,“那便是将并州交由大将军接管!”
“什么?!这……”
沮授道:“荀别驾以为,放眼天下诸侯,谁能与公孙瓒相抗?”
“这……”荀谌一时语塞。
的确,公孙瓒多年与乌桓作战,士卒个个骁勇善战,放眼天下,除了张尘,或许江东孙坚、汝南二袁也可与之匹敌,可他们怎能来救并州?
远水难救近火,如今能与公孙瓒抗衡的,可不就只有张尘了吗?
“大将军既然愿意施以援手,为何不直接出兵?如此,难免让人怀疑有谋取并州之嫌!”
“别驾有所不知,朝中,以董承为首的老臣,惧怕大将军的势力无法遏制,平素诸多掣肘。若不如此,大将军将无理由出兵并州。”
沮授说罢,看向荀谌,眼神中满是殷切地道:“若韩馥归降大将军,大将军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并州。以冀州的军力,公孙瓒必定无功而返。而且,大将军如今奉迎天子,总揽国政,归降大将军,便是归降天子,韩馥仍是汉臣,不失忠义之名。既保全身家性命,又不失名节,何乐而不为呢?”
“韩馥本非成大事之人,与其在这乱世之中被人吞并,何不明哲保身,也能换个安稳。”
荀谌听罢,心中暗暗思索。
沮授所言,句句在理,以韩馥的才能和性格,的确不是成大事之人。
若不激流勇退,即便逃过了这一次,日后也难逃败亡,到时,恐怕连身家性命都难存了!
自己与韩馥到底君臣一场,怎忍心看他走上不归路呢?
想到这,荀谌目光坚定,看向沮授道:“好,我会想办法游说主公,请他出让并州。但请大将军务必守信,保全我主性命!”
沮授道:“别驾尽管放心,大将军自不会食言。”
荀谌又想到了什么,道:“只是,主公倚重之人乃郭图也,大人若能令他也劝说主公,则此事定然可成!”
“郭图?”沮授沉吟道,“此人莫非是阳翟郭氏之人?”
“正是,此人亦是颍川士族,主公对他最是信重。”
沮授沉思片刻,问道:“别驾可知,此人所好为何?”
荀谌道:“此人贪财,若以财货诱之,大事必成!”
沮授闻言,微微一笑:“多谢别驾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