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
蔡琰又道:“何况,当今天下局势,父亲也都看到了。诸侯各怀心思,恐怕不久之后,天下必将大乱。到时,诸侯攻伐,兵戈不断,若找不到可以依托之人,只怕我们又要过上四处飘零,朝不保夕的日子了。纵观天下,真正可依托之人,恐怕也唯有张尘一人了。”
蔡邕看着女儿,心中不由一阵酸楚。
琰儿说的不错,且不说自己如今仍是戴罪之身,去往邺城能否得圣上宽恕,犹未可知。就算得以免罪,自己在朝中毫无人脉,日后真要遇到什么变故,又有谁能相助呢?
若是依附于张尘,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可是,这岂不委屈了琰儿?
蔡邕的内心很是矛盾,他很自责,作为一个父亲,给不了女儿安定的生活,反而还处处拖累。
“父亲不必犹豫,琰儿愿嫁。为妾,亦无悔!”
字字句句,戳进蔡邕肺腑,蔡邕将女儿抱在怀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
两日后,大军起行,赵云领军先行,张尘自领中军,护送陈留王车驾,后面还有王允、蔡邕的家眷随行。
数日后,大军已来至冀州地界。
此地名为黎阳,距离邺城尚有一百五十余里,再有三五日便可抵达。
已到了冀州地界,张尘也放心下来,到了晚间,营中岗哨也松懈了些许。
毕竟,总不会有人敢在冀州的地界打张尘的主意吧。
回返冀州的这几日,张尘也收到了一条令他感到叹息的消息。
诸侯解散归返,兖州刺史刘岱,与东郡太守桥瑁因借粮一事交恶,刘岱率军攻入桥瑁营中,斩杀桥瑁,并其部众。
前几日还是同仇敌忾的盟友,如今却变成兵戎相见的仇敌。
天下纷争,从此刻就开始了。
当晚,张尘独自在帐中安歇。
他的大帐旁是陈留王的营帐,周围是两位大人及其家眷的营帐,外围才是军士们的营帐,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为了更好地保护陈留王和王允、蔡邕二人。
时至二更,张尘合衣下榻,准备安寝。
合衣而眠,这是军中的惯例,毕竟行军途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万一遭遇敌袭,敌人是不会留给你穿衣服的时间的。
张尘刚闭上眼,忽然,耳边似是传来了什么声响。
自从张尘将武艺和力气的词条提升到金色以上,他整个人的五感似乎也敏锐了许多。或许,这就是一个高手所具备的本能。
张尘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声音,是脚步声。
声音来自帐外,脚步很轻,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
这不是巡查的军士!
张尘猛一睁眼,翻身坐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套上了金鳞甲,并随手拿起一旁的古锭刀。
张尘微微皱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在冀州境内,居然有人敢夜闯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