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在下倒有一策。”
就在这时,一旁随军而来的沮授见时机成熟,幽幽开口道:“邺城离此最近,不如先护送太后和陛下前往邺城,再下旨诏令四方。待洛阳大定,再护送圣驾回京不迟。”
呵呵,不愧是沮授,这个配合打的恰到好处。
不过,张尘心里虽是这般想,嘴上却仍是呵斥道:“不可!圣驾前往邺城,这算怎么回事!传扬出去,岂不说本官劫持圣驾,欲图不轨吗?”
“主公,来不及了!敌兵距此仅十里,万一真是乱兵,我们这么点人,如何应对啊!”沮授急道,“主公,名声事小,陛下和太后的安危事大啊!”
“不错,不错!”张尘自语着,随即跪伏在刘辩与何太后的面前:“陛下,太后,臣不在乎背负骂名,只愿陛下与太后无恙。今日之事,如何处置,但凭陛下和太后定夺,若去邺城,臣即刻护送。若回洛阳,臣拼死相护!”
正在何太后犹豫之际,又一个军士风风火火跑来道:“大人,远处有骑兵朝此处奔袭!”
张尘闻言,“腾”的一声站起,喝令道:“传令!备战!”
“诺!”
“张卿!”何太后见此情形,连忙道:“哀家决意,圣驾前往邺城,暂避锋芒!”
何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刘辩则是个没主意的,只是也跟着附和道:“对,对,朕去邺城,张卿,快护送朕和母后去邺城!”
“臣遵旨!但……”
“张卿有何顾虑之处?”何太后见张尘面露难色,急忙询问。
张尘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明发一道圣旨予臣,如此,也能堵天下悠悠众口。”
“好!”刘辩连忙应道,忽又想到什么,道:“此处并无纸笔,如何……”
张尘随即招了招手,亲卫立时捧来了纸笔。
军中文书调令,自然是要备得这些的。
不多时,刘辩将旨意写好,交给张尘道:“张卿,事不宜迟,还是尽快起行吧。”
张尘领命,收好刘辩的手谕,随即对众将道:“传令,颜良、文丑为前部,沮授、徐晃领中军,赵云同本官压后。中军护卫天子车驾,三军即刻起行,返回邺城!”
“末将领命!”
说着,张尘赶忙请太后和刘辩上了车驾。
张尘一回头,看到刘协正站在原地,忙请刘协也一同上辇。
刘协却道:“母后与皇兄同乘,岂有孤的位子?劳烦张卿给孤一匹马,孤骑乘即可。”
这话语之中,饱含着悲凉与无奈。
张尘知道,刘协也是个可怜人,出生之时,亲生母亲便被人毒杀。皇兄继位后,何氏势大,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董太后,也被何氏生生逼死。在这宫禁之中,他只能如履薄冰地苟活,哪里有一丝温情?
就在刚刚,何太后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去往邺城,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想到这些,刘协不禁悲从中来。
张尘道:“殿下年幼,臣派人带殿下同乘。”
刘协却道:“不必,孤虽年幼,却也学过骑术,无妨。”
见刘协如此坚持,张尘也只得作罢,当即对手下招呼了一声。
“来人,给殿下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