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接下来的结局，涛然非常坦然“说的是，司鼎大人送来请柬，龙师哪有不赴约的道理。”说着再次看向了灵砂。
“灵砂忝列司鼎一职，丹鼎司里百废待兴，过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能与您相谈，长老见谅。幽囚狱劫狱之事，我在云骑们的协助下寻得了一些‘物证’送来，龙师一定看过了吧。”
“嗯，‘魔阴身的遗骸’、‘幽囚狱的地图’还有一枚‘还尘驻形丹’，对吧。”
“不不不，尊敬的涛然龙师，不够精确，应该说使用云吟术隐藏行迹的刺客，在幽囚狱中助步离人一路畅行无阻，这么一位刺客的遗骸。而那张勾线了的地图则是‘幽囚狱犯人逃亡的路线图’。持明巧匠曾为幽囚狱建造出谋划策，想必涛然先生手中也藏有一份同样的地图。而这药丸——”
涛然坦然“是‘还尘驻形丹’。不错，幽囚狱劫狱之事，我曾出力。”
灵砂笑了笑，接着图穷匕见“所以丹鼎司中出现药王秘传和绝灭大君，祸乱丹鼎司，引入星核，令建木重生也和持明脱不了干系？”
涛然知道，讲究证据是给自己的面子，实际上这些事联盟的高层不需要得到确切的证据，毕竟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涛然闭上眼“不错。”
丹恒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虽不意外，但我仍感到痛心。”
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丹恒“你受将军指派前来，不就是想听我俯首自首吗？若你心中存有一丝不忍，就该明白我做这一切的动机。”
星站在后面，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自饮月之乱后，持明人丁日稀。龙尊流放，我和几位龙师不得不勉力支绌，挽狂澜于既倒。方法或许有些激进，或许不被理解，但说到底都只为一件事——‘持明的存续’。”
说着，涛然脸上出现了一丝怨恨“奈何仙舟人一意禁绝寿瘟祸迹，对持明的苦难袖手旁观。丹恒，灵砂，身为持明的你们，应该了解我的苦心。我所做的不过是求存二字罢了。”
灵砂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持明所面临的问题。求生也并非罪过。但是长老的所为，超出了求生者应行的界限…犹如只知‘繁育’的兽，却没有一丝人心慈爱可言。”
被批判为兽的涛然反而认同了这个观点“即便自称‘高贵的龙脉’，我们自始至终也不过直立行走的动物。种族存续是根本之事，我若不做兽行，持明怕是连人都做不得了！古之所谓‘圣人不仁’，龙尊大人的新朋友沈琬不也是如此？龙尊放下了维系一族存续的职责，便只能由我将天下大恶归于己身！”
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涛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只是最后做一次尝试“灵砂，丹恒，往者已矣，但持明的未来仍然握在你们手中。如今罗浮仙舟上形势遽变，我等持明原应该团结一心，切莫再蹈前世饮月之过。”
言辞之恳切，似乎已经忘了若非龙师欺骗龙尊丹枫言称化龙妙法能起死回生，后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