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枝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陆澈同时踹开房门,率神机营士卒一拥而入。
王富海转身时已换上笑脸:“原来是郡主与陆将军,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陆澈抬手掷出炸药残片,正中他眉心:“天枢阁的炸药滋味如何?”
王富海脸色骤变,伸手欲按墙上机关,却被温南枝反手制住穴位。
“别挣扎了。”陆澈掀开暗室地砖,露出
“从你给禁军的盔甲里掺次品铁砂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说,右护法藏在哪里?”
王富海咬牙不答,却在看到温南枝亮出尚方宝剑时,眼神瞬间崩溃——那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我说!我说!”他瘫软在地,手指向城西废弃的月老祠,“右护法说那里有密道直通城外,他……他今晚子时会来取炸药……”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来一支弩箭,正中他咽喉。
陆澈冲至窗边,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墙角留下半枚星图玉佩。
温南枝捡起玉佩,触手生凉:“看来我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但既然知道了密道位置……”
她与陆澈对视,同时抽出兵器,“子时已到,不如就去月老祠会会这位右护法,了结这段恩怨。”
城西月老祠内,蛛网密布的供桌前,右护法正对着一尊断裂的月老像冷笑。
他指尖轻抚过胸前的伤口,那是温南枝长剑留下的痕迹。
“温南枝啊温南枝,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
他抬手叩击墙壁,暗门应声而开,数十名死士鱼贯而入,手中均握着与昨夜相同的黑色炸药。
此时,月过柳梢,子时已至。
温南枝与陆澈率人将月老祠团团围住,却见大门轰然洞开,右护法负手而立,身后死士们腰间均缠着炸药,犹如一群即将引爆的活炸弹。
“郡主,陆将军,”右护法的声音带着病态的亢奋,“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同归于尽!”
他猛地扯断腰间炸药引信,火光瞬间在死士们腰间亮起。
温南枝瞳孔骤缩,挥剑砍断身边一棵大树,大喊“趴下!”
爆炸声中,月老祠的飞檐轰然坍塌。
陆澈护着温南枝躲在断树后,看着漫天烟尘中右护法扭曲的笑脸被火光吞噬。
良久,烟尘散去,神机营士卒们举着火把上前查验,却在瓦砾堆中发现了半块带血的银色面具——右护法的胸口插着一枚断箭,正是昨夜刺客所用的淬毒弩箭。
“他竟被自己人灭口了?”
温南枝皱眉拾起面具,只见面具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星图残卷,藏于湖底。”
陆澈凑近一看,突然想起王富海暗室的墙上,似乎也挂过一幅残缺的星图。
“看来天枢阁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陆澈将面具收入袖中,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但无论如何,右护法已死,天枢阁当下群龙无首,正是我们清剿余孽的最佳时机。”
温南枝点头,转身看向逐渐苏醒的京城,晨光中,禁军们正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昨夜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