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已经不信他说的话。
他现在很乱。
赵景越一再欺骗他，他不可能毫无芥蒂。
可是以赵景越现在的状态，一旦裴淮之离开，他怕是要出事。
裴淮之再生气，也不想看他自暴自弃。
只能忍着满腔怒气无处发泄。
他到底和赵景越相爱多年，没办法对他下狠手。
裴淮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赵景越死死拉住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仿佛在提醒着他们，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他们之间的裂痕却越来越深。
赵景越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内心的慌张不比看着母亲去世的时候少。
裴淮之很想扇他几巴掌，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当他看到赵景越那副颓然的样子，所有的怒火又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赵景越对上他的视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他想道歉，想说他真的后悔了。
但是这些话，从他醒来已经说了无数遍。
事实摆在眼前，他无从狡辩。
赵景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淮之，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赵景越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裴淮之：“知道我会恨你，你也要这么做。”
赵景越：“对不起。”
裴淮之：“够了...”
裴淮之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他不想再听赵景越的道歉，这些话早已失去了意义。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夜色如墨，仿佛要将他的思绪也吞噬殆尽。
赵景越的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可他还是无法放手。
裴淮之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他，赵景越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之后。
裴淮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决绝：“赵景越，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
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很难回到从前。”
裴淮之做不到心无芥蒂。
他现在看着赵景越，满脑子都是这个人的欺骗和算计。
赵景越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