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山残想着。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打扰呢?
他心里的小九九当然不可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所以在制止了她的动作后,妹之山残接着解释,试图让大道寺知世忘记自己的想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知世你也看到了吧,当时有学生就在台下,倒塌的装置会砸到那个孩子……”
“所以你就活该受伤?”
“妹之山残!你的脑子是被丢掉了吗?!”
大道寺知世突然提高音量,那声音仿佛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打断了妹之山残的话语。
而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又立刻咬住了下唇,牙齿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唇瓣,仿佛要将刚才冲动的话语咬回去。
一向能言善辩的她,此刻却突然有些词穷:
“我不是说你不该救那个女孩,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我……算了。”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那些带着焦急与心疼的话语。
[残大概会觉得我很冷血吧……]
大道寺知世垂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遮住了眼里复杂的神色。
她自嘲地想着,心中满是懊恼与自责。
妹之山残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大道寺知世,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涟漪,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温和,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地拂过面前女孩的心间。
“知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他轻声说道,“但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
“你也不需要自责和愧疚,我不会觉得你冷血的,因为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换位思考,如果你为了救别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也是会担心的。”
听到这话,大道寺知世瞬间抬眸,然后就对上了妹之山残湛蓝如深海的眼眸,那眼眸中满是温柔与理解,让她在那片温柔的海洋中迷失了方向。
她有些无措地移开了视线,然后眼神四处乱飘。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找点事情做。
她慌乱地将视线在看到病床旁边的医用推车后,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动作迅速的从里面取出了碘伏、棉签和绷带。
她动作僵硬的触碰着渗血的绷带边缘,准试图解开绷带:
“你不让我叫医生,那就让我看看伤口,正好给你重新包扎。”
“我在外伤包扎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妹之山残试图阻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伤口的狰狞程度了。
他不想让面前这个温柔的女孩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他不想吓到她:
“不了吧知世,我真的没事……”
“闭嘴。”大道寺知世捏着棉签的手微微发抖,那颤抖的手仿佛是她内心波涛汹涌的体现,“你总这样,对所有人都温柔,唯独对自己……”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仿佛有无数的委屈与心疼在这一刻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