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踉跄着后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两年前,她被父母以“报恩”为名卖给年过六旬的林老头当续弦,是安世福从别墅地下室将她救出。
如今,徐母的咒骂中终于撕开了真相——那一百万“聘礼”早已被他们拿去给儿子在城区买了婚房。
如今林老头逼债,徐家被迫借了高利贷,利滚利,已压得全家喘不过气。
“你们卖女儿换钱,倒有脸怪她?”
安世福一把钳住徐母的手腕,力道大得她痛呼出声。
徐父闻声从里屋冲出来,抄起扫帚就往徐燕身上砸。
“白眼狼!要不是你逃婚,林家怎么会拿回那一百万?你哥的房子差点被抵押!”
徐燕瑟缩在墙角,旧日的伤疤隐隐作痛——从小到大,哥哥的碗里永远有肉,而她只能吃剩菜;
哥哥摔碎碗是“不小心”,她打破杯子便是“讨债鬼”。如今,他们竟连她的命都要榨干。
安世福将提亲的礼盒放在桌上,红绸布下是一头宰好的猪、两坛陈年黄酒、彩色糖果、上等的茶叶,另一个红绸布下是一些黄金首饰。
他沉声道:“阿姨,我是来提亲的。按老家的习俗备了薄礼,还望您和叔叔笑纳。”
徐母掀开红绸,瞥了一眼便冷笑:“这点东西就想娶我女儿?当年林家可是给了一百万!”
她一脚踢翻礼盒,酒坛碎裂,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
“这穷酸样也配娶徐燕?不如让她回去继续给林老头当小老婆,还能换钱还高利贷!”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仿佛预示着这场冲突远未结束。
徐强搂着怀孕的媳妇小月走进来,小月挺着肚子。
斜靠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将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徐母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月,喝点热茶,别累着了。”
小月瞥了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这么烫,怎么喝?你是不是想烫死我肚子里的孙子?”
徐母连忙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你吹凉。”
她手忙脚乱地吹着茶水,生怕惹恼了这位“祖宗”。
徐燕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无数个曾经的画面涌出,她曾经这样伺候这一家子人,却没能换来他们的一丝怜悯,还是肆无忌惮的欺凌。
徐强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对母亲的卑微视若无睹,反而对小月的跋扈颇为得意。
他转头看向安世福,语气嘲讽:“看到没?这才叫伺候人。
你那点彩礼,连我家小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小月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抚着孕肚说道:“就是,我可是怀着徐家的孙子,金贵着呢!你们徐燕算什么?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徐母听到小月提到“孙子”,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连连点头:“对对对,小月说得对,你可是我们徐家的大功臣!徐燕那丫头,哪能跟你比?”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小月捏腿,生怕她有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