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谁?”李承泽好奇问道。
太子站起来高声道:“郭宝坤昨日被袭之时,攻击者多次提及滕梓荆家人的下落。
这让我产生了怀疑,既然范闲称已经将滕梓荆处决,袭击的人为什么会提及其家人?
后来调查才发现,滕梓荆一家实际上被遣送到了城外。
而且,我也在城外找到了他自己!
各位不认识他吧?我现在介绍,这是范闲声称杀死的滕梓荆!
问题是,范闲,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杀了滕梓荆,那么他是谁?谎报信息可是欺骗君主的重罪啊!”
众人听罢,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其凝重。
听完范闲的心跳第一次不自主地加速了起来。
他根本没想到太子竟能找到滕梓荆。
这让他气恼又着急。
对他自己的命运,他并不在意,但不想把滕梓荆也卷进来。
毕竟,滕梓荆刚刚和妻小团聚啊!
可是,眼下这情况,范闲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
“这事儿就很明白了!”李承泽走下来,说道:“打郭宝坤的是此人,并非范闲。”
李承泽想抛出别人替罪,可是太子仍紧追不放:“但范闲曾经上奏说自己亲手杀死了此人!”
“或许他被此人用阴谋欺骗了呢?”
“依我所知,自进京以后,此人就一直在范闲身边陪同,就连诗会也一同前往了吧。”
面对太子咄咄逼人的质问,范闲明显有口难辩。
一旁的李承渊始终站在远处观戏,未插一言。
他来只是为了排除袁梦这一威胁,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范闲应对!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旨!”
众人回头,只见侯公公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众人急忙下跪。
侯公公走到前面,说道:“滕梓荆并未去世,而是受察院特殊安排,并不算欺君。
至于袁梦一案,则交由京都府审理。”
随后他接着补充道:“京都府审理事宜皇家子弟不得干预,都回家去,少管闲事吧!”“臣等领命!”
谕旨读完,众人才缓缓起身。
太子正准备离开,突然范闲开口问:“太子殿下,请问有关澹州遇刺一事,您是否知情?”
太子头也没回,淡淡说道:“有话快说。”
范闲凑近些,大胆问道:“那一次范闲在澹州被刺,太子你是否参与其中?”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愣。
李承泽对范闲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他的勇猛;李承渊只是无奈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
而太子也只是冷笑以对。
京都府外。
李承渊刚出来,看见太子在等着自己,而李承泽已不见人影。
“三弟。”
“大哥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确实有件事!”太子笑道:“兄弟好久不见了,要不要去我那儿坐一会儿?”李承渊拒绝了,“不了,我昨晚没睡好,打算回去补个觉。”
太子一愣,然后低声道:“是因为潇湘楼的事吗?”
李承渊轻轻点头,但此事不仅仅关于潇湘楼,还和宫羽做健身运动有关。
“三弟,老实告诉我,潇湘楼的证据有多少?”
李承渊看了眼太子,说道:“大哥,潇湘楼这件事我劝你别管了!”
“为何?是证据不足吗?”
“无关证据,即使证据确凿对二哥影响也不大。
你就不要枉费力气了。”
“哪可能?”太子反驳道:“如果真有证据证明与二哥有关联,这事不可能不影响他!”
李承渊也不再多说,“那就看大哥你的造化吧。
不过我会让京都府处理好袁梦的事,保证袁梦必死。”
太子心中顿时有数,“好的,剩下交给我就成了,你去休息吧!”说完便得意地走了。
望着太子背影,李承渊心头微微发冷。
就是眼前这个显得傻里傻气的太子,竟一句话害死了几十名侍卫,还因心中的畸形爱欲派人焚毁了史家镇。
长公主对太子的喜爱源于他与年轻时的庆帝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他们都同样冷酷无情,愿意为皇位采取任何手段。
因此,李承渊从来不轻视太子,也从未真心对待过他,有的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在他看来,并非他自己冷漠无情,而是有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作为亲人。
“殿下!”青鸟见李承渊沉浸在思索中,轻轻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