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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公孙白马与公孙青云(上)(1 / 2)

秦国帝都,夕阳西沉,染红了整个天际,金色与火红交织成一片辉煌的霞光。雄伟壮丽的血狼王府,坐落在帝都西南,巍峨肃穆,隐隐透着一股铁血杀伐之气。此处乃是帝国六大甲级军团之一——血衣狼骑的主帅府邸,亦是秦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公孙如龙的家宅。

今日,这座府邸不同往常,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庄重。

因为王妃夏翎舞,即将诞下公孙家第九个子嗣!

消息传开后,府内早已进入戒严状态,上千名精锐亲卫严阵以待,身披黑色战甲,手持锋锐长枪,神情肃然。他们的职责,不仅是保护王妃与新生婴儿的安全,更是防止任何宵小之徒趁此时刻生事。

王府内外,灯火通明,焦急等待的人们脚步不停,仆人们快步穿梭,稳妥地运送温水、丝帕和各类生产所需的药物。府内产房之中,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以及稳婆镇定而沉稳的声音——

“用力,再用力一些!王妃,快了!”

夏翎舞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纤细的手指死死抓着床榻的一角,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比寻常女子要强壮许多,但分娩之苦,哪怕是她,也难以忍受。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愿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是战神公孙如龙的女人,怎能示弱?

“哇——!”

终于,伴随着清脆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一名健康的男婴降生了!

稳婆与丫鬟顿时欣喜若狂,纷纷跪地道喜:“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是个公子!”

夏翎舞虚弱地躺在床上,听着这道哭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母性的温柔,眼角泛起了泪光。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襁褓中的婴儿,小小的身体,粉嫩的皮肤,睁开眼便是一双乌黑明亮的瞳孔,透着灵动。

她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像极了他的父亲……”

此时此刻,整个血狼王府沸腾了。

与此同时,帝都西郊,铁骑轰鸣,沙尘滚滚。

血衣狼骑军团的演武场上,一队队精锐骑兵正在公孙如龙的指挥下反复冲杀,战马嘶鸣,刀光闪烁,灰尘漫天飞扬,金戈铁马之声震耳欲聋!

公孙如龙身披赤红色战甲,身躯魁梧如山,目光冷冽如刀,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长枪,注视着麾下将士的操练。

他出身军伍,历经百战,身经千战,在帝国战场上杀出了一条铁血之路,令敌军闻风丧胆。

此刻,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沙场,耳边只听到战马奔腾的声音,而心中却早已猜到——他的第九个孩子应该降生了。

果然,不多时,一名身着轻甲、满身风尘的信使快马加鞭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气激动地喊道:

“报——!”

公孙如龙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信使。

“报告大帅,王妃顺产公子,夏王妃请大帅起名!”

听闻此言,原本肃杀的演武场霎时一静,四周的骑兵都暗中露出欣喜之色。

公孙如龙沉吟片刻,转过身,望向远方天际——一抹如火焰般的夕阳挂在天边,红艳似火,仿佛燃烧着的战旗。

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这是第九个了吧。”

随即,他目光停留在夕阳之上,似有所感,沉思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低沉而有力:

“就叫——公孙白马。”

信使微微一愣,旋即领命:“是!大帅,属下这就回禀王妃!”

说完,他翻身上马,扬起一片尘埃,消失在官道尽头。

当消息传回血狼王府,府中上下都不禁低声念叨这个名字:

“公孙白马……”

夏翎舞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眼神温柔而欣慰:“白马……倒是个好名字。”

她轻轻摇着怀中的婴儿,仿佛预感到,这个孩子未来必将骑白马,披战甲,驰骋沙场,如他父亲一般,成为一代战神。

血狼王府的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十几名少年正在激烈比武。围观的人群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那个年仅八岁的少年身上。

“砰——”

一个年纪比他大三岁的对手被狠狠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小公子果然天赋异禀!”场边一位老兵感叹道。

“这小子比他爹年轻时还要猛啊!”另一位战士忍不住咂舌。

站在场中的是公孙白马,他微微喘着气,额头渗出些许汗水,但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容。今天是他第一次与血衣狼骑的少年军士对战,虽然年纪最小,但他凭借灵活的身法和凶猛的攻势,竟然连胜三人。

“好了!今日比武到此为止!”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纷纷收敛气息,恭敬地转身行礼。公孙如龙缓步走来,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白马,你觉得自己的战技如何?”

公孙白马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地说道:“孩儿还差得远,速度不够快,力量也不够大,若是对上真正的战士,恐怕撑不过三招。”

公孙如龙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尽管公孙白马年幼,但已经展露出惊人的战斗天赋,更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而是清楚自己的不足。

“不错!但你要明白,力量和速度都可以通过训练得到提升,但一个合格的战士,必须有杀伐果决的心性。”

公孙如龙顿了顿,接着说道:“从明日起,我要你进入军中,跟随血衣狼骑的精锐小队训练!”

周围的少年们一片哗然,这可是血狼王府从未有过的事!八岁的孩子竟然要与真正的军士们一同训练?这也太严苛了吧!

可公孙白马却没有半点退缩,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战意:“是,父亲!”

进入血衣狼骑的军营后,公孙白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地狱般的训练。

每天清晨,他要背负着二十斤的铁甲,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跑十里,然后还要与成年的战士对练近身格斗。在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兵卒面前,他的任何花招都无所遁形,每日都被揍得鼻青脸肿。

“站起来!”

“别以为你是王府公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战场上,没人会怜悯一个弱者!”

严厉的训斥声不绝于耳,公孙白马咬紧牙关,不管被打倒多少次,都咬牙爬起来继续拼杀。他知道,这些战士不会真下死手,但也不会放水,这就是他成长的唯一方式。

“白马,吃饭了!”同样在军营训练的一名士兵朝他招手。

“等等!”公孙白马将手中的木刀舞得呼呼生风,直到挥舞上百次后,才气喘吁吁地放下。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狼吞虎咽,因为训练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有一次,他正吃着烤肉,突然有士兵大喊:“敌袭!”

公孙白马立刻跳了起来,抓起长枪就往外冲。可他刚跑出营帐,就被几名老兵笑着按住。

“哈哈哈!小公子,你反应倒是快!”

“别急,是我们的巡逻队刚回来!”

“你们竟然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公孙白马气得直跺脚,但他心里明白,这些战士是故意考验他的警觉性。战场上,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意味着杀机,稍有迟疑,便是生死之差!

在血衣狼骑的磨砺下,公孙白马的身体素质、战斗技巧和警觉性飞速成长。他年仅十岁,便已经能单独击败成年士兵,甚至能在五招内让一名老兵倒地不起!他的名声,也开始在军中渐渐传开。

某日,军队奉命前往边境执行巡逻任务,公孙白马也随军出征。然而,在大漠深处,他们却遇到了一场极大的危机——狼群围攻!

大漠狼群极其狡诈,它们通常不会单独袭击,而是采用车轮战术,疲惫敌人后再一举吞噬猎物。当夜幕降临,狼群开始逼近军营,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令人毛骨悚然。

士兵们立刻进入战备状态,但公孙白马却冷静地观察着狼群的行动。他忽然意识到,这群狼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并非单纯的野兽袭击。

“这群狼,是被人驯养的。”他低声道。

“什么?驯养的?”队长一惊。

“没错,否则不会如此有纪律。”公孙白马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用火攻!”他大声道。

很快,士兵们开始点燃篝火,并用油布将箭矢包裹,点燃后射向狼群。火光骤然亮起,狼群顿时陷入混乱,发出惊恐的嚎叫,四散逃窜。

“好小子!还真让你给料中了!”队长哈哈大笑。

他们成功击退狼群,并在第二日的追踪中发现,这群狼果然是某个敌对势力故意放出来的试探。公孙白马的机智,让众多战士对他刮目相看。

数日后,血狼王府处。今天王府很热闹。

血狼王府的正门大开,金红色的绸缎装饰在门梁两侧,象征着尊贵与荣耀。门前,数十名甲胄森然的血衣狼骑肃立两侧,腰间佩戴的战刀寒光闪烁,彰显着这支军团的铁血威严。北凉王公孙如龙亲自站在门口,身披玄色蟒袍,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深邃如渊。

王府之内,家丁、侍女皆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喧哗,但却个个兴奋不已——毕竟,这可是仙人降临之日!

远处天际,一道流光划破长空,祥云翻涌,瑞霞流转,宛如天宫降临人间。一名身着八卦道袍的老者踏空而行,须发皆白,但面容却红润光泽,眼神如渊似海。他的衣袖宽大无风自动,周身隐有淡淡的雷光闪烁,身后更是跟随两名少年道童,手持浮尘,神色肃穆。

“恭迎龙虎山天师!”公孙如龙微微躬身,声音虽平稳,但内心却激荡不已。即便他身为大秦赫赫有名的战将,统领血衣狼骑,也无法小觑这位来自道门圣地的绝世高人。

天师徐徐落地,微微一笑,声音清朗:“血狼王客气了,贫道此行,乃是应天命而来。”

公孙如龙略微一怔,连忙请天师入府。一众王府家丁低头屏息,不敢多言,只觉得仙人气度非凡,似乎这天地都因他而变得不同。

府中,年仅五岁的公孙白马正蹲在假山旁,与一群鸽子嬉戏。他身穿一身白色锦衣,头上扎着一个小髻,眼睛黑白分明,灵动无比,脸上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笑容。他抓了一把米,轻轻撒在地上,一只白羽鸽子便扑棱着翅膀落下,啄食着米粒。

“嘿嘿,小鸽子,你们就知道吃,等我再长大一点,一定带你们飞上天!”公孙白马自言自语道。

突然,天地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气机流转,白马微微一愣,回头望去,便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

白马歪着脑袋,眨了眨眼:“你是谁啊?”

天师哈哈一笑,缓缓走近,抬手轻轻一点,一缕金光浮现在白马额头,化作一个玄妙的符文,随即消散。他点头自语道:“果然是天命之人,根骨奇佳,悟性通天,可承大道。”

公孙如龙和夏翎舞这时也走了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天师。夏翎舞有些担忧:“道长的意思是……?”

天师轻捋胡须,道:“此子天资非凡,若得良机,日后必可登天证道。龙虎山乃道门圣地,如今大秦踏上登天之路,我龙虎山亦要尽一份力。贫道愿收他为闭关弟子,授予道门真法。”

此话一出,整个王府震动。

白马眨了眨眼,满脸疑惑:“闭关弟子?是不是要一直关起来?”

天师哑然失笑:“自然不是,你仍可行走人间,体验红尘,待机缘成熟,再随我登龙虎山。”

公孙如龙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既然是仙缘,白马,拜师吧。”

白马皱着小脸,想了想,最后勉强点头,小声嘀咕:“好吧……那以后我能不能御剑飞行啊?”

天师笑得更加开怀:“那是自然。”

就在王府喜庆之际,远在千里之外的大秦边境,却是风云诡谲。

登天之路开启后,大秦获得了上界的援军,但域外邪魔与消族余孽并未彻底覆灭。它们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机会再次掀起波澜。而此时,在边境之外的荒原之上,一座隐秘的黑色祭坛静静伫立,周围弥漫着不详的黑雾。

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站在祭坛中央,他的双瞳如同幽深的地狱之火,漠然看着下方跪伏的一众消族残党。

“白马……公孙白马……”

黑袍男子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此子天命非凡,若让他成长起来,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大敌。”

他目光森然,缓缓抬起手,一缕黑色火焰在掌心升腾而起。

“找机会,除掉他。”

黄昏的余晖洒落在官道上,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拖得斜长。他们的步伐缓慢,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那老的,一头乱蓬蓬的白发,里面还夹杂着几根枯黄的茅草,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市井老油条的笑意。他背上驮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长条行囊,走一步晃三晃,看上去像个逃荒路上随时会累倒的糟老头。右手牵着一匹可怜的跛马,这匹马瘦得皮包骨头,肋骨一根根凸起,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迈动蹄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

而那少的,虽然面相年轻,但满脸胡茬,一双眼睛藏着风霜,身上的麻衫沾满尘土,破破烂烂,活像个刚从逃荒队伍里捡回来的难民。他伸手扶了扶自己快耷拉下来的草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嘴唇干裂,满脸倦色,眼神却带着几分坚韧。

他有气无力地道:“老李,再撑会儿,进了城回了家,就有大块肉大碗酒了。”

说到这,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眸中闪过一丝向往,语气里满是惦记,“他娘的,以前没觉得这酒肉是啥稀罕东西,现在一想到就嘴馋得不行,每天做梦都想。”

走在他旁边的邋遢老头,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笑得一脸市侩。

“笑你个大爷,老子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年轻人瞪了他一眼,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嘴里嘟囔着,但脚下的步伐却没停。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他忠心耿耿的家仆——李老。而这看似狼狈的年轻人,赫然是公孙家的大少爷——公孙黑马!

公孙黑马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七年前,他意气风发,身披金甲,随军南征北战。

七年后,他衣衫褴褛,狼狈归来,仿佛成了一个流浪的游子。

但这座城依旧如故,城墙巍峨不倒,城门前的守卫依旧手持长枪,警惕地扫视着四方来往的行人。

“站住,何人?”

两名守卫交叉手中长枪,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两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慵懒却透着一股掩不住的自信:“兄弟们,看看清楚,我是谁?”

守卫皱眉打量,片刻后,其中一人忽然浑身一颤,瞳孔猛缩,脸色大变,语气带着几分惊骇和激动:“属下……属下拜见公孙少爷!”

另一名守卫也猛然回过神来,惊得直接跪了下去:“拜见公孙少爷!”

四周的士兵们闻声望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大惊失色,紧接着,城门口整齐划一地跪倒了一片:“拜见公孙少爷!”

肃杀的空气瞬间凝固,四周行人纷纷驻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公孙黑马摸了摸鼻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低声嘀咕:“呵……看来,还真有人记得我。”

站在一旁的老仆李老则是嘿嘿一笑,拍了拍那匹可怜兮兮的跛马,悠然自得地说道:“咱们公孙家的少爷,可是天生的麒麟命,注定要翻云覆雨。”

公孙黑马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别吹了,快进城吧,老子真的快饿死了!”

城门口,跪倒的士兵们依旧不敢起身,目光紧紧盯着那名曾经叱咤战场的公孙家大少爷。

公孙黑马负手而立,身上的麻衣虽然破旧,但那股久经沙场的杀伐气息,却让人不敢轻视。他微微皱眉,看着这阵仗,似笑非笑地开口:“行了,起来吧,跪什么跪?老子还没死呢。”

守卫们连忙站起,彼此交换着震惊的眼神。这位公孙家的大少爷,当年可是血狼城最耀眼的天骄,年仅十五便随军出征,十七岁便在北境战场封狼居胥!七年前,他突然离开,从此杳无音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有人以为他已经战死沙场。

如今,他竟然……回来了?!

带着一身风霜,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锋芒,归来了!

“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一名老兵红了眼眶,低声呢喃,声音颤抖着。

公孙黑马随意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多谈:“废话少说,快让老子进城,饿得快前胸贴后背了。”

守卫们连忙让开道路,城门缓缓开启,一条通往血狼城腹地的宽阔官道展现在面前。

公孙黑马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

城内的街道依旧宽阔整洁,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两侧的商铺鳞次栉比,酒楼、铁匠铺、布庄、药堂……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比起七年前,如今的血狼城似乎更加繁华了,城中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然而,公孙黑马的目光很快变得凌厉起来。

他发现,城中多了一种异样的氛围——戒备,紧张,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机。城中的巡逻士兵比往常多了至少三倍,且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街道两侧更是隐隐有探子在监视往来之人。

“这城里,有些不对劲。”公孙黑马低声嘀咕。

“哼,你终于发现了?”李老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你们公孙家虽然号称北疆战神家族,但这七年,你以为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嘿嘿,怕是变了天了。”

公孙黑马眼神微微一凝,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走,就是整整七年。这七年里,血狼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方疾驰而来!

“驾!驾!”

十余名身披黑色铁甲的骑士飞奔而至,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满脸横肉,腰间悬挂着一柄黑色重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勒住马缰,目光死死盯着公孙黑马,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呦,这不是公孙家的大少爷吗?听闻你失踪多年,竟然还活着?”

公孙黑马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我若是死了,你是不是要摆酒庆祝?”

那壮汉冷哼一声:“哼,别自作多情了。你如今不过是个失势的公子哥,血狼城可早已不是当年的血狼城,你既然回来了,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公孙府,莫要惹事生非!”

说罢,他冷冷一笑,带着骑士们扬长而去。

公孙黑马眼神微微一眯,目光落在那壮汉腰间的黑色重刀上,缓缓吐出几个字:“黑虎卫……”

李老在一旁叹了口气:“看来,血狼城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啊……”

公孙黑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无妨,等我吃饱了再说。”

话音刚落,他便大踏步朝着公孙府的方向走去。

公孙府依旧如故,朱红色的大门巍然矗立,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雄壮,府邸的高墙之上,隐约可见甲士巡逻的身影。

当公孙黑马踏上台阶,准备推门而入时,大门却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人是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身形瘦削,脸庞冷峻,双目深邃如寒潭。

当他看到公孙黑马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黑马,你终于回来了。”

公孙黑马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平静,却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此人,正是他的二叔——公孙玄!

公孙黑马盯着公孙玄,眼神平静无波,嘴角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二叔,好久不见。”

公孙玄轻轻一笑,负手而立,目光在公孙黑马身上扫了一眼,语气温和道:“是啊,七年未见,黑马你出落得越发成熟了。这七年,你去了哪里?”

公孙黑马淡淡道:“随处走走。”

公孙玄微微挑眉,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色:“随处走走?呵呵……你这一走,可让你父亲忧心不已,如今你回来了,也该安心在府中,好好尽孝。”

公孙黑马不置可否,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玩味的笑:“二叔说得是。”

两人看似平静的对话,实则暗藏锋芒。

七年前,公孙黑马是公孙家的嫡长子,父亲公孙如龙乃是大秦战部赫赫有名的血狼王,麾下统御血衣狼骑,镇守北疆,权势滔天。而公孙玄,则是家族旁支,一直隐忍蛰伏。

公孙黑马失踪的这七年,北疆风云变幻,血狼王府内部也悄然生变,公孙玄隐约间已经成为家族新的掌权者。如今公孙黑马归来,显然已经成为某些人的心腹大患。

“快请大少爷进府。”公孙玄笑着做出邀请的手势,身后的几名家将也立刻上前恭迎,神色恭谨,眼神却透着审视与警惕。

公孙黑马大步迈入府门,李老牵着跛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目光扫视着府内的一切。

府中景物依旧,青砖红墙,楼阁巍峨,但氛围却比从前更冷肃几分。曾经熟悉的下人们有些已经不见,一些陌生面孔取而代之,他们看到公孙黑马时,神情微微一滞,随即迅速低头行礼,神色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公孙黑马暗自冷笑。

看来,这七年间,公孙府已然易主。

片刻后,府中设宴,为公孙黑马接风。

正堂中,灯火通明,长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馔,酒香四溢,觥筹交错。

公孙如龙并未现身,显然还在军中,宴席由公孙玄主持,公孙家的重要人物齐聚一堂,甚至连一些旁支族人也被召来,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藏杀机。

“黑马,这杯酒,是二叔敬你的。”公孙玄举杯,笑容温和,目光却透着试探。

公孙黑马端起酒杯,淡然一笑,一饮而尽。

“好!”公孙玄拍掌大笑,“果然是血狼王的儿子,豪迈!”

旁边的族人们也纷纷附和,言语之间,却带着一丝疏离与试探。

酒过三巡,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缓缓起身,望向公孙黑马,嘴角带着几分冷意:“黑马哥哥,你这次回来,可是准备重新掌管血狼王府?”

此人是公孙玄之子,公孙麟。

公孙黑马放下酒杯,淡淡道:“我只是回来看看。”

公孙麟冷笑:“哦?黑马哥哥七年前离家,如今突然归来,不会是想要继承父亲的位置吧?”

此言一出,厅中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公孙黑马身上,暗自揣测。

血狼王公孙如龙如今正值壮年,依旧是北疆战神,麾下血衣狼骑无人能敌。但谁都知道,公孙如龙已经年过半百,迟早要将这份权势交给继承者,而七年前,公孙黑马曾是这个位置的唯一候选人。

如今,他突然归来,意味着什么?

公孙黑马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笑意不变,却缓缓摇头:“我说了,我只是回来看看。”

公孙麟冷哼:“希望如此。”

气氛一时间凝滞。

公孙玄见状,立刻打圆场,笑着道:“黑马毕竟是长兄,麟儿,你该敬他一杯。”

公孙麟脸色微变,最终还是勉强举起酒杯,与公孙黑马对饮一杯。

这一场家宴,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潮汹涌。

宴席结束后,公孙黑马回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院落。

夜色如墨,微风轻拂,竹影摇曳。

院落早已蒙尘,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但一切陈设仍与他离开时无异,只是显得有些死寂。

公孙黑马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四周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

院墙之上,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跃下,手持短刀,杀机森然。

“公孙黑马,你回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其中一名黑衣人低语。

公孙黑马眼神微冷,身形一动,宛如鬼魅般掠向来人。

“噗嗤——”

黑衣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掌震碎心脉,倒地毙命!

剩下的几人脸色骤变,刚想撤退,却见公孙黑马已然如鬼魅般逼近,一拳轰出,劲风呼啸,直接将两名黑衣人震飞数丈,口吐鲜血而亡!

最后一名黑衣人惊骇欲绝,连忙转身逃跑,然而还未迈出几步,便被一道寒光洞穿咽喉,鲜血四溅,倒地不起!

公孙黑马收回手掌,目光漠然。

“才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

他缓缓蹲下,撕开一名黑衣人的袖口,果然发现了一枚黑色的虎头刺绣。

黑虎卫!

公孙黑马眼神冰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目光遥望公孙玄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低声呢喃——

“好戏,才刚刚开始。”

半年前————

血狼王府,议事大殿。

烛火摇曳,映照出殿中众人的脸色。

公孙如龙端坐于主位,身穿暗金色战甲,刀削般的面容满是威严,目光炯炯,环视着满堂公孙家族的重要人物。他的身后,一张地图铺陈开来,上面标注着大秦帝国各大战略要地,以及那条通向未知之境的——登天之路。

大殿内,公孙家直系、旁支、长老等人齐聚,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血狼王的决策。

片刻后,公孙如龙沉声开口:“我意已决,家主之位,由公孙玄继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公孙如龙要退位?

谁都知道,公孙如龙不仅是血狼王,更是公孙家族的定海神针,他一身武功盖世,统领血衣狼骑,镇守北疆无数年,震慑敌国,无人敢犯。而如今,他竟要退位?

公孙玄一愣,旋即双目微微闪烁,低头道:“大哥,你……”

公孙如龙抬手打断:“你不必推辞。如今局势变化,家族需要稳固,我无暇顾及公孙家的一切,我的心思,已经不在此。”

他望向地图,语气缓慢却透着坚定:“秦帝登天之路即将开启,战事不远了。消族、域外邪魔……他们不会袖手旁观,而大秦的未来,也寄托在这场战争之上。”

公孙如龙目光深邃,仿佛透过重重迷雾,看向那未知的未来。

大秦将开启通往上界的登天之路,而他,作为秦帝最信任的战将,将会亲自率军,为大秦扫平一切阻碍!

他转头望向公孙玄,语气平静:“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这些年,家族事务你一直在处理,如今你接任家主,才能让公孙家在这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稳如磐石。”

公孙玄神色复杂,他原本的确在谋划权位,甚至暗中扶植势力,但他未曾想过,公孙如龙竟然会主动让位!

“……我明白了。”公孙玄深吸一口气,郑重抱拳,“大哥放心,我定不会让公孙家蒙羞。”

周围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纷纷站起,向公孙如龙拱手行礼:“愿听家主之命!”

至此,公孙家正式易主!

三日后,公孙家新一代继任大典完成,而就在这一天,公孙如龙送走了自己的二儿子——公孙青云。

龙虎山,乃道门圣地,也是大秦帝国目前唯一掌握通向“上界”部分法门的宗派。公孙如龙深知,未来的大秦将不再只是单纯的帝国,而是一个即将踏足更高层次的庞然大物。若想让公孙家长存,必须在这股浪潮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公孙青云,便是他布下的“关键一子”!

……

龙虎山,云雾缭绕,仙鹤翱翔。

一条青石铺就的山道自山脚蜿蜒而上,直入云霄。晨曦洒落在层峦叠嶂之间,朦胧的光辉透过云雾,映照着山门前的两道身影。

公孙如龙身披玄金色战甲,披风随风猎猎作响,他的身形高大伟岸,双眸如鹰,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他负手而立,身前站着他的幼子——公孙青云。

公孙青云年方十五,身穿一袭青袍,束发成髻,眉宇间透着少年的意气风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渴望。

在他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道士负手站立,正是龙虎山的上清天师。

公孙如龙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声说道:“青云,你天赋异禀,性情坚毅,来龙虎山修道,既是磨砺,也是机缘。”

公孙青云郑重点头:“孩儿明白!”

公孙如龙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温和。他缓缓伸出手,拍了拍公孙青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你要记住,你不仅是公孙家的子弟,更是大秦的子民。未来,登天之路,必有你一席之地!”

公孙青云心神一震,眼中光芒更加炽烈,重重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期望!”

公孙如龙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还有一事,你的弟弟公孙白马,如今也在龙虎山修炼道法。只是前不久,他已经下山去了。”

提及这个名字,公孙青云神情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马?”公孙青云皱了皱眉,“他……他能修道?”

公孙如龙淡然一笑,目光深邃:“他天生异禀,骨骼清奇,师门长辈对他评价极高,甚至说他是千载难逢的‘混元道体’。”

“混元道体?!”一旁的上清天师微微动容,目光不由得在公孙青云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公孙青云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对这个弟弟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一个顽劣不堪的家伙,整日骑着小毛驴到处乱跑,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甚至还偷过他藏起来的武经秘籍……这种人,居然是混元道体?!

公孙如龙自然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轻笑道:“他虽看似顽劣,但天资不凡,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我公孙家的希望,未来,在龙虎山,他或许会走得比你更远。”

公孙青云嘴角抽了抽,心里嘀咕:“不至于吧……那家伙?”

但父命难违,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父亲放心,若日后能遇到白马,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公孙如龙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转身,望向远方的苍茫大地。

登天之路已然开启,天下风云变幻,大秦的未来,注定不凡!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波澜壮阔……

“青云,好好修炼,道法通玄之路,艰难无比,望你慎思慎行,不负我公孙家名声!”

“是!父亲!”

此时,一声悠长的钟声从龙虎山顶传来,如洪钟大吕,震人心神。

公孙如龙知道,这是龙虎山收徒仪式即将开始的信号,他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向山下。

公孙青云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今日一别,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到父亲。

而更让他头疼的是……

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公孙白马,竟然也是龙虎山的弟子……

在靠近山脚的某处幽静角落,一座破旧的小酒馆却与这仙境格格不入。

此刻,酒馆内酒香弥漫,几名龙虎山弟子正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满脸无奈地看着坐在主位的少年。

这少年一袭白衣,衣襟大开,露出精瘦却充满力量的胸膛,黑发随意披散,斜倚在椅背上,手里捏着一个半啃的鸡腿,桌上摆着四五坛上好的女儿红。

他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白马,龙虎山最不靠谱、最离经叛道、最玩世不恭的弟子!

“唉,修道日子苦啊,哪有酒好喝,哪有鸡腿香!”

公孙白马叹了一口气,随手将鸡骨头丢到桌上一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旁边的一名龙虎山弟子忍不住小声劝道:“白马师兄,你再这样下去,师父们迟早要找你算账啊!”

“算账?”公孙白马嗤笑一声,拍了拍桌上的酒坛,“龙虎山规矩是修道不禁酒,但也没说修道必须清心寡欲吧?我这是在体悟大道!”

他一本正经地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然后举起酒碗,语气慷慨激昂:“你们懂什么?天地之道,酒是最能通神的!”

说着,他一口灌下,满脸陶醉地感叹:“妙啊——!”

几名龙虎山弟子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这哪里是什么修道之人,分明就是个酒鬼!

酒馆外,一阵喧闹声传来,公孙白马随意抬头一瞧,正巧看到山道上走来了一队人。

为首之人,一袭青袍,束发高冠,背脊挺直,气质沉稳内敛。

公孙白马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哟,这不是我那亲爱的哥哥——公孙青云吗?”

他懒洋洋地放下酒碗,单手撑着脸,眼里满是戏谑之色。

酒馆里其他龙虎山弟子也纷纷看向门口,看到那群新入门的弟子,纷纷露出恍然之色:“哦,今天是新弟子入门的日子啊……”

而当他们听到“公孙青云”这个名字后,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可是公孙如龙的次子,公孙家的二少爷!

公孙白马和公孙青云……他们兄弟俩,可是龙虎山最特别的一对啊!

一个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一个是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

现在,两兄弟终于见面了!

“白马!”

公孙青云一眼就看到了那酒馆里白衣散漫的少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对这个弟弟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调皮捣蛋,整天惹事生非,最擅长的就是偷酒、耍赖、捣乱,把整个公孙府都闹得鸡犬不宁。

如今七年未见,听说公孙白马竟然拜入龙虎山,公孙青云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勤修苦练的修道者,结果……

他看到了什么?

酒!

鸡腿!

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公孙青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无奈,大步走进酒馆。

公孙白马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意,轻轻晃了晃酒碗,笑嘻嘻地说道:“哟,青云,好久不见啊!”

“白马,你……”公孙青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白马却是随意地伸了个懒腰,懒散道:“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坐在道观里,日日诵经,夜夜打坐,苦修无止境?”

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好意思啊,哥哥天性潇洒,注定不适合那种苦哈哈的生活。”

公孙青云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父亲让我照顾你。”

公孙白马闻言,忽然哈哈大笑,伸手在公孙青云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啊,那就先从陪我喝一杯开始吧!”

公孙青云:……

这家伙,果然一点都没变!

随着公孙青云入门,公孙白马的“传奇事迹”也迅速传入了他的耳中。

比如:三年前,公孙白马初入龙虎山时,师父本想让他参悟《太上清静经》,结果他转头就去后山开了一家“酒肆”,专门贩卖自己酿的“龙虎烈酒”,把一群道士全灌倒了!

两年前,龙虎山举行剑道大比,公孙白马原本懒得参加,结果被人挑衅,他当场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鸡骨头,随手一弹,把那名挑衅的弟子震飞十几丈远!从此,龙虎山流传一句话——“别惹公孙白马,他连鸡骨头都能当剑用!”

一年前,龙虎山掌门亲自点名,让公孙白马去守护镇山法宝“青木雷符”,结果他闲着无聊,就拿雷符当火折子点烟,结果引发了雷暴天象,整个龙虎山下了一天一夜的雷雨!

……

种种离奇事迹,让龙虎山的弟子们对这位白衣少年又敬又怕。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都承认——公孙白马的修道天赋,确实是惊人的!

兄弟二人在酒馆里继续聊着天。

“青云,怎么,最近家里有事?”公孙白马咬了一口干果,随意问道。

公孙青云把酒杯轻轻放下,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八少爷公孙黑马回来了,听说和父亲发生了冲突。”他顿了顿,轻叹一声,“老爹简直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居然放下家主之位,不管家族的大事,光顾着自己去研究登天之路,什么都推给叔叔。家族现在快要乱套了。”

公孙白马听到这话,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知道,家族的事他并不关心太多,但身为公孙家的少爷,家族的风波或多或少也与他息息相关。尤其是公孙黑马的归来,这一切变得愈加复杂。

“老爹真的辞去了家主的职位?”白马一脸惊讶,手中的酒杯停在了空中。他原以为,父亲会继续掌控家族一切,毕竟公孙玄那样的强者,绝不可能轻易放手。

公孙青云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我也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将一切交给叔叔公孙玄,自己则全身心投入到大秦帝国的登天之路中,似乎完全不再关心家族的事情。家族中的诸多大事,现在几乎都在叔叔和老祖宗的控制下。至于公孙黑马的归来,事情变得更加微妙了。”

公孙白马笑了笑,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叔叔公孙玄是个有远见的人,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些严苛,但绝不会让家族出事。而且,咱们家族大可不必如此拘泥于老爹的做法。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你和我,或许正是时候该在家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找到自己的位置?”公孙青云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认同公孙白马的说法,“白马,你别忘了,家族的事不是我们一个人能决定的。尤其是你,虽然天赋异禀,但你在龙虎山的日子久了,是否能真正理解家族的规矩和责任?”

白马喝了一口酒,眼神依然漫不经心:“我理解什么不重要,反正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逆转,家族中难免会有一些摩擦,尤其是八少爷公孙黑马的回归,他的风头太劲,怎么可能不引起纷争?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我最喜欢看这种家族纷争。”

“你……”公孙青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深知公孙白马的个性,实事求是,这个家伙从不在乎什么家族争斗,他最关心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修行和享乐罢了。但他心底却也明白,正因为如此,白马才是最不受束缚的那个人,才能在龙虎山中如此肆意挥洒自己的个性。

“别担心,青云,父亲要做的事,恐怕是我们都未曾能想象的,至于家族的事,叔叔会处理好。你我各有各的路,何必再为这些繁琐的事纠结?”白马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耐烦。

公孙青云沉默片刻,突然低声说道:“听说公孙黑马回来后,和叔叔公孙玄发生了冲突,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怀疑父亲辞去家主之位是另有隐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白马挑了挑眉,眼神闪烁:“老八公孙黑马啊,他一向做事极为直接,性格刚烈,之前虽然在家族中名声不显,但始终是个有潜力的人。他回来后,自然会对家族现状有所不满,尤其是对父亲的决定。毕竟,家主的职位,公孙玄并非唯一合适人选。”他耸了耸肩,神情淡然,“只是,父亲这次的决定究竟有何深意,恐怕我们也无法理解。”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公孙青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白马轻笑道:“意味着,家族中的一切变化,恐怕都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父亲突然退位,显然是有某种深远的计划。而公孙黑马的回归,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家主之位那么简单。”

“你是说……”公孙青云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讶,“公孙黑马可能已经知道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白马摊开双手,笑道:“可能是吧,谁知道呢?家族里的事,连我这个不问世事的人都看不清楚,何况你和我。倒是你,身为大秦的子弟,应该更能体察这些复杂的家族局势。”

公孙青云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愈加浓烈。家族中的种种变故,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他和白马,注定无法避免卷入其中。

“不过……”公孙白马忽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公孙青云,“不管如何,青云,记住一件事,家族的命运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不能因为身处风暴中心而迷失了自己。”

公孙青云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白马。”

夕阳洒下的金色光辉照耀在龙虎山的山道上,公孙白马和公孙青云两人正在山道上悠闲地行走。周围的风景如诗如画,青山绿水,云雾缭绕,一片宁静。然而,白马的步伐却显得格外欢快,仿佛某个时刻突然陷入了某种“怀旧”情绪。

白马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青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他笑了笑,满脸自信地说道:“青云,你也不小了,应该好好学点东西,出去走一走,见见世面。你知道么?当年我爹送我出去游历时,那叫一个……‘全副武装’!”

说罢,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仿佛自己就是当年那位“浩气凌云”的少年。他开始模仿起父亲公孙如龙的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幽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儿啊,出门在外,首要功夫就是保命,喏,这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乌夔宝甲穿上,这只由冰蚕呕血吐出的丝线打造的手套也戴上,这里还有三四本类似武当镇教得《上清紫阳诀》的绝世秘籍,都拿上,好货啊,你丢任何一本,丢到江湖上,随便一出,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白马做出一副“全身装备”的模样,虚拟地披上了一件看不见的宝甲,戴上了无形的手套,摆出一副装甲战士的样子,语气愈加夸张:“瞧瞧,爹可是最疼你的。把银票都揣上,腰间那几枚吊玉佩也值好几百两黄金,吃香喝辣不成问题。没钱了,去当铺卖掉,金银珠宝也不愁。”他一边说,一边还做出拿出银票和玉佩的动作,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公孙青云听了,心头一阵轻松,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我怎么感觉你在表演一场家族父子的‘忠诚’剧啊。”

白马一拍胸脯,做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怎么说?这可是当年我爹的原话!他一边给我这些东西,一边眼睛含泪,给我灌输‘行走江湖,保命为先’的至理名言,整得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出去做‘守护神’。”

青云笑得差点没喘过气:“哈哈哈,真是太幽默了!难怪你现在这么不正经,原来是从小受了这些‘精彩’教育。”

“嘿嘿,”白马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我也只是在学爹的好,咱们公孙家大少爷,风风火火,无所畏惧!你看看,我这身装备,简直就是‘天赋异禀’,不是吗?”

青云无奈地看着他,“行了行了,不带你这么夸张的。你又没出过山,怎么能懂得江湖的险恶。”说着,他突然皱了皱眉,想起了父亲送他出门时,确实也做了类似的安排。

“不过说实话,老爹送我出去的那些东西……真不少。”青云一脸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心中却有些感慨。

白马斜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是太正经了,青云。你得学学我,幽默一点,想开点。你爹的那一套装备我倒是帮你搞定了,你倒是省了事,根本没需要学得这么多。反正,关键是能跑得快,懂得退让,不然遇到麻烦真的是死路一条。”

“你可真行。”公孙青云感叹着,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你有时候就差点走火入魔了,真是个‘皮’的家伙。”

“呵呵,你才知道我皮呢?”白马眨巴眨巴眼睛,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出去见见世面,学学社会经验,实战经验,比什么都强。别看我现在懒散,等我真正走出龙虎山,成了一个江湖人,可不比那些大家族的孩子差。看我以后什么都能带回家,变成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青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可别误导我!好吧,你这‘心态’我认了。”

白马笑得眉眼弯弯:“你不也想外面看看吗?学点东西回来,说不定哪天就能超越咱们家族的前辈,成为一代宗师。”

青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能超越的对象可不止前辈。”他看着前方悠然自得的白马,心中无声地加了一句,“你超越的,是自己的未来。”

白马听到这话,嘴角依旧是轻松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故作无事地哼了哼:“走吧走吧,早些回去,快点吃饭,喝点酒。打破家族的规矩也得有些速度。”

青云看着公孙白马,又好气又无奈:“你这家伙,真是从不正经。”

白马不以为然地扬了扬手:“谁说的,爹说了,要有自信,哪怕出去见个‘虎’都得让人知道你是‘龙’!走,咱们去打个酒,聊聊未来的‘江湖’吧!”

龙虎山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间的微风吹过,带着一丝清凉。山上依旧是那片葱郁的树林,古老的石阶蜿蜒向上,隐秘的小道通向四面八方,仿佛每一处都藏着天地间的奥秘。公孙白马和公孙青云两人就在这片神秘的山林中度过着修炼的日常。

白马坐在一块大石上,双腿盘坐,眼睛微闭,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他手中捏着一枚玉简,缓缓地在心中默念着口诀,修炼着龙虎山的传承武技——《紫阳真气诀》。

这一刻,白马的气息变得宁静而深邃,体内的气流如潮水般缓缓流动,带起阵阵的风声,仿佛他整个人都在风中飘荡。但他的表情依旧懒散,似乎在修炼时,他也不曾放下那份玩世不恭的态度。每当青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就不禁有些无奈——这家伙看似懒散,实则早已习惯了这种随意的修炼方式。

青云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白马,心里默默感慨:“这家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却能如此轻松地进入修炼状态,真让人羡慕。”

青云自己则在一旁的石地上,认真地施展着《上清紫阳诀》。虽然这门武技是龙虎山的基础功法之一,但对他来说,修炼起来却并不容易。每一次运转真气,似乎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心中的杂念也时常阻碍着气流的流转。

然而,尽管青云的修炼进展缓慢,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种坚定的神情。他不像白马那样看似轻松,骨子里却有一种从未放弃的坚持。每次气流不畅,他都会暗自咬牙,坚持下去,丝毫不愿让自己的修炼停滞。

“青云,别那么紧绷嘛。”白马忽然睁开了眼睛,声音轻松地传来,“你那样压抑着自己,修炼的效果反而不好。”

青云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白马:“我知道,只是这个《紫阳真气诀》对我来说有些难度,得耐心一点。”

白马轻轻笑了笑:“你这个人,真是太认真了。修炼这件事啊,得有点放松的心态,不能一直逼自己。”他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转身对青云做了个鬼脸,“别那么死板,试试看,放松点,像我这样,修炼能事半功倍。”

青云皱了皱眉,看着白马那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满:“你能这样轻松,是因为你本就天赋异禀。”

白马摆摆手:“天赋?天赋能吃饭吗?当然,我也承认我的天赋比你强点,哈哈哈,不过,放松了心情才能更好地进入状态,别紧张得像个绷紧的弦,试试看。”

青云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试着放松了些许心神。果然,他的气流渐渐顺畅了些,虽然依然无法像白马那样轻松,但至少不再那么压抑了。

“你看,放松了就能好点。”白马悠然自得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不过,光靠放松可不行,还是要踏实练功。毕竟,江湖上没人会因为你是个天才就放过你,实力才是最关键的。”

青云略微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急躁和不安。他沉下心来,继续修炼着。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山中的景色也悄然发生了变化。白马和青云就这样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光,几乎每天都在山中修炼,时而切磋,时而讨论武技,日复一日。

有时,他们会站在龙虎山的悬崖上,俯瞰言辞犀利,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所谓的“江湖规矩”不屑一顾,而青云则更为沉稳,喜欢从各种角度考虑问题,理性地分析着周围的局势。

“你说,江湖上那些势力,到底能不能站得住脚?”一天傍晚,白马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远处的日落,忽然开口问道。

青云抬头看了看天际的夕阳,缓缓说道:“江湖上的势力,起伏不定。就算有再强的实力,也未必能长久。关键看人心,江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不稳,一旦出现了分歧,整个势力就会土崩瓦解。”

白马轻轻笑了笑:“你看得太深了,江湖就是江湖,不就是为了争斗才存在的吗?人心不稳又如何?这才有意思。像我这么随心所欲,才能活得自在。”

青云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确实活得自在,但你不觉得有些危险吗?”

白马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危险?危险才有趣,太过安稳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我们修炼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超越自己,突破限制,去做那些别人做不到的事吗?”

青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白马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白马永远是那个充满自信、眼里只有自己世界的人,而自己则是那个默默承受、不断追求的人,两人的差距,也许永远都无法弥合。

白马靠在一块巨石上,悠然自得地抽了一口烟斗,眼睛却远远地望着西方那片隐约可见的天际,目光复杂,神色若有所思。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青云轻轻叹了口气,长久以来,他的心中始终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向往,一种渴望,那就是大秦帝国的登天之路。这条路,被视为是通往天界的唯一途径,连通了人界与天界的屏障,是无数人心中的梦想和追求。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权力与荣耀,更是人类文明的极致探索,象征着超越一切的力量。

“你是不是也在想登天之路?”青云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温柔地扫向白马。

白马把烟斗轻轻放下,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当然了。登天之路啊……”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思考什么,“你知道吗,青云,我总觉得这条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未知。”

“是吗?”青云皱了皱眉,“你又觉得有什么未知呢?”

白马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听说,登天之路的背后,不仅仅是为了让人类更强大,或者说是为了权力和力量。背后,有一种更深远的东西,可能是古老文明的遗留,也可能是对‘天’的探索,甚至……是与天界的战争。”

青云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战争?”

白马点点头:“是的,战争。你想想看,既然‘登天’之路能够把人类带到天界,天界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崛起?在古老的历史中,天界与人界之间,似乎一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我们在人间修炼武技,得到的能量与资源,是否就是为了应对未来某一天可能到来的挑战呢?”

青云心中震动,这个猜想令他心神动荡,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白马的言语虽然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态度,但其中透出的深意却让他不敢忽视。他顿时意识到,自己所理解的登天之路,可能远远不止通向天界的荣耀那么简单。

“你觉得,登天之路真的能够带我们超越这个世界的束缚,踏入天界吗?”青云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白马转过头,看着青云那认真的模样,轻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是这么严肃,不像个少年。你看,天界的确是人类最向往的地方,但你想过没有,若真能踏上登天之路,我们这些人类,是不是也会改变?变得不再是人类,而是超脱了尘世的存在。”

青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白马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这条路,不仅是让我们变得更强大的通道,也许更是一个让我们成为‘天人’的途径。我们所追求的力量,所掌握的技术,能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们人类的天赋呢?到了天界,我们还能保留那份‘人’的特质吗?”

青云的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寒意,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了某个更深层次的谜题。人类的本性,到底是注定与天界隔绝,还是可以借助登天之路突破所有的束缚,进入那个不朽的世界?然而,这条路的尽头,是否真的就是天界,抑或是另外一个更为深远的世界?

“无论如何,这条路是我们不得不走的。”青云沉默片刻,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我相信,最终走到那条路的,将会是我们这些不畏艰难,敢于挑战命运的人。”

白马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是的,青云。走到登天之路的终点,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力量,或许更是为了探索那未知的真相。可是谁又能真正知道,天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也许,我们所认为的‘真相’,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

青云低头,看着脚下那片苍茫的山林,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为了力量,为了超越,为了登天,他已经没有退路。登天之路上的每一层障碍,都是他必须跨越的坎。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问自己,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对我来说,登天之路,是对自己极限的挑战。”青云终于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如果我们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找到真正属于我们的人生意义,那么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白马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说得对,青云。虽然我不相信天界的神话,但我相信,走到终点之后,我们会看到不一样的天地。而这条路,注定是属于我们这些敢于冒险的人。”

山风轻轻拂过,带走了两人的话语,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思索与向往。

春去秋来。白马和青云已经在这片仙境般的山脉上度过了数月,修炼、思索,日复一日。然而,他们这两兄弟,身处不同的山头,修炼方式各有不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时光仿佛在这里变得缓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对这条路的坚持。

青云站在龙虎山的一座高崖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山间空气,视线从山脚的一片竹林延展到远处的天际。清风拂过他的脸庞,吹动了他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带着丝丝不羁的洒脱。

在这里,修道的日子虽然不轻松,但也正是这种充满挑战的环境,让青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成就自己的道。

“终于有机会见你一面了。”青云低声自语,话语中带着几分释然。他抬起手臂,看向远处的山路,白马大概正在那条路上,往这座山谷走来。

白马的脚步早已踏上了山间的小径,那一路上,风景如画,他的身形却始终如一缕飘渺的云烟,毫不拘泥。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反倒是一种闲适与深邃,他的眼神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淡漠的自信。

“嘿,青云,终于等到你了。”白马放声大笑,一步步走近青云,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青云微微一笑,拍了拍白马的肩膀:“你倒是挺悠闲,修炼这么久,倒是比我更轻松了。”

“修道?修炼?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顺便的副业罢了。”白马斜着眼,神色自得,“我的修行,讲究随缘,讲究悟性,太死板的法门我反而不感兴趣,顺其自然就好。”

青云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是……天生的浪子,怎么什么都能这么洒脱。”

“有何不可?”白马笑着回了一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修道只是手段,何必太较真?”

青云摇头,心里有些无奈。白马的风格总是那么轻松、随意,和他自己那个严谨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同。青云深知,修炼之路上的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挑战,需要无数的付出和心血,而白马似乎总能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去面对这些挑战,仿佛所有困难都在他的眼里变得微不足道。

白马似乎看穿了青云的想法,他笑了笑,随口说道:“别太认真,你的修行才是最难的,太较劲就容易迷失了。你得学会随风而动,心静自然凉。你看,这龙虎山上的天地灵气如此浓厚,修炼的速度已经比外界快得多了,时间长了,咱们必定能在这里突破更多的瓶颈。”

青云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虽然白马的话让人听起来颇有道理,但青云深知,要在这片天地间脱颖而出,仍然需要付出更加艰苦的努力。登天之路的考验,注定不会是轻松的,只有持之以恒,才能走得更远。

“不过,既然你来了,不妨陪我练练剑术。”青云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个月,我虽然修炼得较为深入,但武技的精进还是停滞了,倒是需要有人陪练。”

白马眼睛一亮:“剑术?你可是有点意思,居然敢挑战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你也不怕被我打得连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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