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着秦家公的两个彪形大汉也都认出了江清婉,稍稍松了些力。
“江娘子,既然您来了,那就入内一叙吧。除了银子,他还抵了不少东西,如果您要赎回去,需要跟东家商定个价钱。”
江清婉看着秦家公。
只一夜的功夫,此人身上再无祥瑞之气。
霉运缠绕,逢赌必输。
她有些好奇,秦家有什么东西能抵。
当初为了防着秦家公烂赌,她很少在府内添置贵重的物品,就连库房内,也都是些常用的,不值几个钱。
秦家公见她迟迟不给银子,急的跺脚。
“你个不孝的东西,还不让他们松手。”
江清婉对他的叫嚣视若无睹,冲着六儿招招手。
“他都抵了什么?”
六儿最会看人眼色。
瞧着这江娘子的态度和以往不同,怕她不给银子,立刻说,“那可都是精巧物件,玉石,字画,摆件,对了还有块砚台,东家还说只有王孙大臣才用得起,这都是府里的宝贝吧。”
江清婉神色淡淡,“秦家可没有这些东西,你们也不怕收了偷盗的赃物受牵连。”
“你放屁!”
秦家公黑着脸怒喝。
“那是我儿明朗设庆功宴时官员送的贺礼,你这个卑贱的下堂妇,没见识。”
“哦……”江清婉的唇边缓缓绽开笑颜,“若被那些官员知晓,他们送的贺礼,竟被你拿来赌,不知会作何感想。”
秦家公心里发虚,急的低声催促。
“你知道还不赶紧给银子?”
六儿在意的却是另一句话,“江娘子,秦家公说的下堂妇是……”
江清婉微微挑眉,“如你所听到的,我已不是秦家人,他欠的银子我不会再管。跟你们东家带句话,有些东西不宜收,早早换成银子才稳妥。秦家家大业大,又要脸面,不会缺了你们的。”
说完转身走了。
秦家公见她真的不管,又急又气,“你给我回来!只要你把银子给了,我就准你再做回秦家妇。”
江清婉头都没回,悠然的摆了摆小手。
馊了的饭,谁爱吃谁吃。
见她竟然不答应,秦家公再次破口大骂。
“你别后悔,我儿不要你,以后也没有人要你,这个贱妇……啊!别打,别打脸。”
两个彪形大汉拽着人又回了赌场。
六儿跑到东家张标房里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能在这京城里开得起来赌场的,哪里会看不透这些,当即一拍桌子,“走,带上人和东西,去秦府。”
……
此刻秦府内一片混乱。
苏玉兰阴沉着脸坐在主位,堂下跪着被五花大绑的秦明朗。
张氏拦了几次都被拦下,气的坐在地上撒泼,又哭又喊。
秦明朗被吵得头疼欲裂,却不敢挣脱绳子,跪行两步靠近苏玉兰。
“兰儿,我真的没有撒谎,是江清婉,都是那个贱人勾引我。我……我也不知怎么就脱了衣服,可我发誓,我真的没碰她。”
春梅惊道,“小姐,姑爷会不会跟我一样,也一下子不能动了,这个江清婉真的很邪性啊。”
本来就怕苏玉兰不信,闻言,秦明朗立刻顺坡下驴。
“我不是不能动,我是浑身发软,我身上的衣服,定然是被那个贱人扒开的,我真的是想着兰儿才有了力气挣脱跳下了马车保住了清白之身啊。”
苏玉兰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江清婉一个乡野孤女,她真有这本事能让你一个二品武将动弹不得?”
一直忐忑不敢劝说的秦润眼珠子一转立刻道,“母亲,会不会是用了毒药?她给我做的药膳说是对我身体好,却害得我吃什么吐什么,父亲是不是也是中了招?”
这样倒是都说得通了。
苏玉兰神色稍缓,愤恨的将手里打人的戒尺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