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这位天仙般的将军夫人。
“怎么来了?”燕知戎大步走到她面前,语气虽硬,手上却已解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这里风大。”
姝朵仰头看他,眼中水光潋滟:“妾身想相公了。”
简单一句话,让燕知戎冷硬的表情瞬间软化。
他轻咳一声,揽过她的肩:“去帐中说。”
中军大帐内,燕知戎亲自倒了热茶递给姝朵:“这里风太大了,喝完这杯茶暖暖身子,我让人送你回府。”
姝朵双手捧着茶盏,热气氤氲中,她的面容更显苍白:“妾身是为少将军的事而来。”
燕知戎脸色一沉:“那小子偷跑出来了?”
“不是。”姝朵摇头,“少将军已经禁足一月,抄写《孝经》百遍也该完成了。妾身想……是不是可以解除禁令了?”
“不行。”燕知戎斩钉截铁,“他这性子必须得磨一磨。”
姝朵放下茶盏,轻轻拉住燕知戎的手:“少将军性子倔强,一味强压反而适得其反。不如给他个台阶下,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燕知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他又去找你了?”
姝朵一怔,随即失笑:“少将军被禁足西院,如何能来找妾身?”她顿了顿,“只是妾身觉得,相公与少将军父子情深,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燕知戎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倒是关心他。”
这话听着有些酸,姝朵眨了眨眼,凑近几分:“相公你怎么连这种醋都吃?”
“胡说。”燕知戎别过脸去,耳根却微微发红。
姝朵轻笑,顺势靠入他怀中:“妾身只是觉得,少将军年纪尚轻,需要长辈引导。相公若信得过妾身,不妨让妾身试着与他相处?”
燕知戎搂住她的腰,沉吟道:“你年纪还比他小呢,那小子脾气倔,你小心被他气着。”
“妾身不怕。”姝朵仰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一下,“就当是为了相公。”
“好。”
这个吻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燕知戎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傍晚,燕临霄踏入东院花厅时,燕知戎正亲手为姝朵布菜。
男人冷硬的眉眼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指尖擦过姝朵的耳垂,惹得她耳尖微红。
这一幕刺得燕临霄胸口发闷,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来了?”燕知戎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坐吧。”
燕临霄冷着脸在两人对面坐下,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姝朵身上。
今日她穿了一袭淡紫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衬得脖颈修长白皙。
燕临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姝朵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抹刺眼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怎么?禁足几日,连筷子都不会用了?”燕知戎冷声呵斥。
姝朵轻轻按住燕知戎的手,摇了摇头:“相公……”
“手怎么那么冷?”燕知戎皱眉,伸手替姝朵拢了拢衣领,“夜里风大,让你多穿些,偏不听。”
姝朵垂眸浅笑,眼尾泪痣在烛光下妖冶生辉:“是妾身贪凉,让相公担心了。”
燕临霄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饱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站住。”燕知戎冷声道,“你就是这个态度?”
燕临霄背对着两人,肩膀绷得死紧:“父亲想要我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