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道略显沉默，稳重的脸上浮现一抹思虑。
“先前白海中学的事情出现后，我就已经把大部分注意力投入到了附近的海域。”
“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从冰月等人递交上去的报告中可以看出，白海中学的噩耗，就是从那个被海水重新冲上岸的老师开始的。
明明身患绝症，明明不会游泳。
为什么能在跳海之后，绝症不治而愈，甚至开始异化成了诡异的模样？
从一个人类，活生生变成了原生污染体。
以至于后面的老校长都因为食肉饮血异化成了次生污染体。
说起来，这被某种欲望驱使的老校长反倒无形中遏制了原生污染体的扩张。
他多少还要顾虑些学生和其他老师们对他的看法，要是换做原生污染体，失去限制，或许要不了一周就能将整个学校全部污染。
整个事情的源头，就在海域之中。
跳海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那位老师产生了变化？
“既然你也这么说了，看样子是有新的发现？”深呼吸一口气，秦有道神态少有的郑重。
涉及到污染体，他不得不谨慎。
和奇物不同，虽然污染体有迹可循，但危害性要大得多。
哪怕是地铁那样的大型异常，也还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可一旦被污染体沾上，产生异化，要么硬生生扛下来，要么就只能被同化。
而这种同化几乎无法逆转。
苏鱼嘴角微微扬起：“是因为陆生植物和水生植物有隔阂？信息素无法交流么？”
他半凑上前，声音放轻：“那要不要给您老来一杯陶土杯同款矿泉水，变成水生半植物人，这样不就能交流了？”
秦有道瞳孔直缩，噌噌后退两步抹了把汗。
“我可不想以后隔着水族馆的玻璃和他们说话...”
嬉笑一声，苏鱼直起腰板。
“开个玩笑，至于海域那边，确实有点发现。”
“有很强的恶意正在酝酿。”
“或许是因为白海中学原生污染体被消灭诱发的，假设，那位老师在跳海之后和海底的东西达成了什么交易，自愿异化，但却因为老校长的阻碍导致搁浅。”
“刚刚恢复一些又被整个消灭，几乎没怎么活动过。”
“这可能已经激怒了水下的玩意。”
秦有道抬手捏了捏眉心，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隐隐发疼。
海域那边一直是他监察的难点，一般只能凭借人力或者现代科技进行探索。
无法做到在陆地上时这么便利精确。
“所以我们果然是被盯上了，苏先生，能告诉我海底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么？”
“此患不除，我心难安啊。”
苏鱼扯了扯嘴角：“据我的观察，是人。”
“人？”
“异化的人，被污染的人。”
思索片刻，秦有道陡然一惊，“海底人？”
话落，他急匆匆地往管理局深处走去，留下原地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苏鱼没有多言，抬腿便跟了上去。
地下五层，秦有道调出一份资料。
一年多前，太平洋地区有渔民乘船出海后，归来时已经是一艘空船。
全船人集体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