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陇积山半腰。
宇文泽等人返回,来到陈宴身旁,汇报道:“阿兄,经过方才的挑选,得可战之兵四千七百余人,可用督将八十三人!”
他们依瓢画葫芦,照着陈宴所示范的步骤与话术,带人分头行动,对各营降兵进行了思想洗礼(洗脑)。
并从中精挑细选出了,身世清白,非秦州世家的可战之兵。
那合起来就是,近六千五百兵卒.....陈宴闻言,迅速在心中做了加法,点头应道:“好。”
顿了顿,又将目光投向跟在宇文泽后边的严茂行,吩咐道:“将这些人全部打散,混编入秦州兵之中.....”
“使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至少一个秦州兵,要管辖两个降卒!”
陈宴曾研究过,那一位十万出关百万回的扩兵法。
就是以老兵为核,降卒熔铸重剑。
再以降将作刃,新兵淬炼快刀。
用思想为武器,许利益为诱惑,将降卒同化为自己如臂使指的战力。
“明白。”
“属下这就去办!”
得到新任务的严茂行颔首,没有任何推脱,抱拳行礼后,连声应道。
转身离去之时,他的眸中是难掩兴奋之色。
任务虽重,但却又继续升职了,从统领两千人,变成了六千余人...
又更上了好几个台阶!
陈宴斜了眼山脚下的整齐营地,略作沉思,开口道:“阿泽,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阿兄请讲。”宇文泽上前一步,说道。
“你带人继续教化新编的秦州兵!”陈宴淡然一笑,吩咐道。
前面的思想洗礼,仅仅只是开胃菜。
要彻底收服降卒,并转化为可用的即战力,而不是埋下隐患,还需持续深化思想工作。
这就是党支部的雏形。
大冢宰既然将世子,交给了他陈宴,自然是要好好磨砺的。
“是。”
宇文泽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犹豫,领命而去。
“老顾。”
“在。”
陈宴叫过候命的顾屿辞,吩咐道:“你安排几个可靠心腹,领一队人前去聚拢整合,作为诱饵溃散的秦州兵....”
“并令其遣送剩余降兵,前往临渭外驻扎!”
陈宴并没有忘记,那支老弱病残之兵,接下来还要继续发挥他们的余热。
巩固、安置、监视那群被挑剩下的降兵....
特意不使其入临渭城内,也是陈宴多加的一道保险。
以防万一。
“明白。”
“属下即刻去安排!”
顾屿辞颔首,快步前去执行。
“老游,取地图来....”
“大人,给。”
游显闻言,快速取来了秦州地图,并摊开在陈宴的面前。
陈宴双眼微眯,注视着这张地图,沉思半晌后,开口道:“咱们今夜就在上邽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此地!”
说着,抬起手来,指尖落在地图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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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
缓缓浸透了大军安营扎寨之地。
白日里厮杀震天的土地,此刻被死寂沉沉笼罩。
营帐连绵,似沉默的巨兽伏于大地。
旗帜在夜风中无力地摆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营帐中,有的兵卒已然入睡,发出均匀鼾声。
但总有些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例如,秦州刺史莫正溪等人....
营帐内。
“老程,你发现没?”
“自白日里大战后,陈宴带来的朱雀卫绣衣使者,就一直在跟着咱们.....”
莫正溪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袍,朝帐指了指,压低声音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