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动静注定不小。
夜明珠的莹莹晖光照着内室,里面一片幽香浮动。
成容再醒来时早就过了午膳时间,闳稷在一旁陪着也没起。
尽兴的结果就是这样,两人现在都懒得很。
成容伸了个懒腰,接着便一骨碌转到闳稷怀里。
“生辰快乐。”闳稷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成容闭着眼嗯了一声,正想说什么,便感觉到闳稷在用什么穗结扫她的脸。
“这是何物?”成容接过一看,是通身黑黢黢的一块玄铁令牌。
闳稷笑了一下答:“第二份生辰礼。”
昨日的珍玩首饰只是准备的其中一样,今日这个是第二样。
这块黑铁做工古朴,并不精致,上面只刻着一个‘甲’字。
“能号令暗卫,你拿着吧,以防不时之需。”闳稷给她解答。
“我不是已经有奉肖他们了吗?”成容抚着令牌忽忽问道。
闳稷啧了一声:“没出息,奉肖那就四十来个人,你个贪心鬼就满足了?”随后顿了顿,闳稷又道:“持着这块令牌,除了奉肖他们,其余的人你也都可以调,没人敢不听。”
见说完后,成容还在不停打量那块令牌,闳稷直接伸手抽出往旁一丢:“不稀奇,我还困着,陪我继续睡。”
确实不稀奇,反正他早晚都会给,今日不过是个好日子想让容容开心罢了。
至于令牌。
人是从奉肖一人到如今所有暗卫,而职责是从只护不听到又护又听。
闳稷是为当下,也是为了日后。
他说要护着她,自然是说话算数的。
生辰一过,便到了四月下旬,宝禾院中的桃花今年开得比往年更好。
从前略有些丑陋的枝干今年也命花仆来修理过,整颗桃树显得生机勃勃。
其中间杂着一些青果,兴许今年会结桃子。
或许一个人的运道来了是挡不住的,宜王今年的运道确实不错。
是捷报,东南那边传来的。
从前东南频受海患,定国公这些年不在京便是去东南平海寇了。
五月的时候捷报频传,几大海寇的势力经过定国公这几年的鏖战,实力已然不如从前,短时间内再掀不起浪花。
海患平息,定国公自然要班师回朝。
这一回来,原本就暗潮汹涌的平京局势便又得变。
贤妃如今是宜王的母妃,那定国公便成了宜王的外家。
这回立了大功,自然也是给宜王涨气势。
定国公人还没回来,京里就已然有了再立太子的风声。
试探也好,真心建议也罢。
朝臣们等在等着顺德帝表露那么一两分意思出来。
不过显然,顺德帝依旧还没这个打算。
定国公进京那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天。
九极殿里,顺德帝和宜王都在。
孙悫忠身披玄甲,龙骧虎步踏入殿中,目不斜视向顺德帝叩首行大礼。
“末将孙悫忠叩见陛下。”甲胄铿锵,孙悫忠声如洪钟:“东南海患大捷,末将幸不辱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