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那般劝着,我还觉着你何时胆子变小了,如今瞧着…哼,倒是我想岔了,你依旧胆大包天。”闳稷嘴上不客气点评,但从他炙热的目光中成容能看出,这是高兴了,高兴得很。
成容搁了笔,将闳稷按在后头的圈椅上,随后不客气地往他身上坐。
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的是她们的褒儿。
“除了九哥方才所写之意,容容还有一解。”成容双手搭在闳稷的肩上,在闳稷耳边低语如同耳鬓厮磨:“盖闻紫微列象,北斗司权,贪狼为其首星,若贪狼位正……则君王神武恢弘,万邦纳贡,九哥,贪狼亦称天枢,我取临枢二字,皆因此意。”
良久,闳稷才轻笑出声,手上使了力气架起成容。
“心肝儿,从前尚不知何为妖言惑主,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嘴一张一合间,真是恨不得掏了心肺给你。”
成容双腿夹着他的腰翘了翘下巴:“九哥不乐意?”
闳稷将她放置在榻上,闻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
“甘之如饴。”
成容笑了,闳稷看她半晌也跟着笑。
这女人会哄人,哄得他恨不能现在便篡位给她瞧瞧。
心底火热劲还没过,闳稷觉得自个儿得泄泄这火劲,于是将成容哄睡着后便又往偏间去。
他记得幽台还有几封信没瞧来着…
太子如今躺在东宫半死不活,这副样子,宫中的顺德帝显然是彻底死了心。
不过虽是死心,但也不会真狠心地夺了人的太子位,已经预备着让闳谦在太子位上善终了。
皇后那依旧是幽禁着,瞧着与冷宫无异。
怀王出殡那日,宫里贤妃哭到晕厥。
顺德帝后来亲自做主,日后便将宜王记作贤妃之子。
哪有母子俩相差不过十岁的,顺德帝这番意思简直闻所未闻。
即便是不看年纪,也有旁的东西得好好琢磨。
贤妃身后有定国公府,是有兵权的将军,顺德帝此举几乎是给宜王寻了个极显赫的外家。
除此之外,冬月初一那日,九极殿还下了一封旨意。
旨意说张德妃资历深厚,素日贤德,又育有衍王,因此改封贵妃。
从此后张贵妃便是众妃之首,领皇后册宝,摄六宫事,代行皇后职。
此旨一下,朝堂哗然,众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宜王与衍王身上。
二者显然已成分庭抗礼之势。
宜王虽寡言,但办事妥贴,衍王虽性情风流些,但为人机敏,比宜王更得圣心。
眼下,是该站队了。
至于冯婕妤所出之七皇子,反倒是被彻底忽略在旁。
闳稷将此事说给成容听的时候,成容就笑。
“九哥你瞧,这斗蛐蛐儿一局,混战是没了,改两派对垒了。”
“待你生产完,九哥再让你瞧瞧擂赛。”闳稷笑得随意。
宜王私铸兵器这么个把柄还没用。
想来……衍王会喜欢他送的这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