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问过了,那林嬷嬷身子不好,端午的时候就被赵侍妾放回老家休养,她许是听到了消息,王府出事第二日便赶了回来,就想着将赵侍妾给保住。”
确实是个忠心的,只是可惜跟了个不消停的主子。
成容默了默,良久才摆手朝应福说道:“是赵侍妾作死,林嬷嬷虽说从前贴身伺候她,但毕竟已经放了出去,不必妄造杀孽,赶出去就是。”
至于赵侍妾,成容没放在心上。
原本就不是个能成气候的,如今这般作死也只会提前将自个儿埋了。
应福心思一转,随即点头应是:“娘娘慈悲。”
方才殿下的意思就是可杀可不杀,那侧妃既然说不杀,那就不杀吧。
果不其然,等应福又去书房回话时,闳稷头都没抬,只说照成容的意思办。
应福听他这话,莫名觉得又懂了一分闳稷的态度,出来的时候嘴角还翘着,周康看他这模样就轻嗤。
“你这兔崽子,笑成这样,又得了什么美差?”周康比应福大许多,向来跟他说话都不客气。
应福闻言伸出指头摇摇,故作高深:“美差?咦~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周康当然懂是什么意思,嘁了一声没反驳。
确实是个美差,也算是让这小子给另辟蹊径上了。
在庄上的日子总觉得过得格外快,至少成容是这么觉得的。
能不快吗?
无人管束,成容又是个懒的,一觉睡到巳时都算是早得稀奇,闳稷已经不止一次说她像小豚了。
实在是太能睡,她起的晚,用膳也晚,下午随便溜达溜达就又过了一天。
着实颓废,但也实在太爽。
眼瞧着一晃就进了八月,没几日就得回平京,成容竟还有点舍不得。
只不过舍不得也没法子,原本闳稷是想随她的意让她住着,可成容这胎也已满了七个月,肚子也跟着大了些,若是之后再走只会更加不便。
这话是徐姑姑说的,成容向来听她的嘱咐,见此也只好作罢。
临走之前还得先过个中秋,行宫要摆家宴,成容这回也是要跟着闳稷一起去。
虽说来西山也近两个月,但成容本人是不常去行宫的。
也因此,等成容再见到闳谦时着实是吓了一跳。
从前的闳谦长相俊秀,是妥妥的气质温润翩翩公子哥。
可如今…瞧这眼窝凹陷,眼底青黑,眼皮耷拉的,成容抿着嘴看闳稷,这有点不敢认。
还是能看出俊的,只不过整个人气质大变,怎么说呢,看着就有气无力的。
闳谦显然也是注意到了成容和闳稷,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不过片刻就掩饰得很好。
“九叔。”闳谦和闳稷打了声招呼,语气听着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闳稷拍拍他的肩膀,嗯了声算作回应。
闳谦转而看向成容,敛目笑了笑,话中语气难明。
“方才…小叔母是在打量孤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