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不可思议,脖子顿顿地抬起,看见的就是闳稷悠哉喝茶的模样。
“殿下,微臣若应下,您就不怕臣再反水?微臣既然可背主一次,那兴许就有第二次。”江厚平吞了吞口水,心里实在是不可置信,谁能想到这位竟也有不臣之心。
“因利则聚,利尽则散,江大人若要反水,总得挑个有资格和本王掰掰手腕的,你从前的主子……有吗?”
江厚平沉默了,若是有也不必悄摸摸搞小动作了,这会他人都被抓走了,那边估计还没信呢。
良久,江厚平才缓缓跪直身子,俯身叩首。
……
闳稷从地牢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然下起了小雨,周康举着伞在外头等了许久。
“把江厚平安顿好,明日让他随本王进宫。”
闳稷一边安排着一边习惯性地朝后院某个方向走去。
等发觉过来的时候就是一顿,随即转身又走回书房。
“殿下,您……”周康想劝些什么,但闳稷步子迈得飞快,他再说话就快跟不上了。
“周康,替本王重新找件衣裳。”刚进书房闳稷就这么吩咐了一句。
他嗅了嗅身上的锦袍皱皱眉,一股子地牢味儿,难闻死了。
周康啊了一声:“殿下,您这是还要出门?”话音刚落周康就意识到什么:“哎哟瞧奴婢这脑袋……”
就刚才去的那方向,还能是哪?
现下时辰还不算太晚,许久没下雨,晚间反倒有些凉嗖嗖的,但成容却不觉得。
徐姑姑说这是因她有孕,身子火气旺得很,今夜的天气反倒挺适合她纳凉。
得了徐姑姑的准信,成容就喜滋滋地又命人把那特意做的大椅子拿出来。
位置也是现成的,就放在外间门口,既能吹风又能听着雨声,她翘着腿哼着小曲的多快活。
成容没抱圆宝,如今的圆宝可是被她嫌弃得个彻彻底底,无他,毛绒绒的抱着太热。
但那狐小子是个脸皮厚的,非要离她近近的,成容不抱它它也不走,就盘在她脚边,时不时跟着成容的小曲呜呜叫唤。
曲声婉转悠扬,是江南的小调,配着狐狸的轻声叫唤和现下的微风细雨声,虽是听在耳边,却只觉心头被羽毛拂过。
也不都是什么完整的曲子,成容只是想到了什么就唱什么,有时候甚至只能轻声哼唱,连词也记不住。
她唱了有多久,闳稷撑着伞在院门口就听了多久,心里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周康跟在后头有些不明白,特意换了身衣裳,都走到这了也不进去看看?
一曲终了,成容好像也没有再继续唱的意思,闳稷正欲转身离去,却突觉底下衣袍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往下一看,一坨毛茸茸的白球球正奋力的咬着他的衣摆。
成容拿着伞追着圆宝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成容:“……”
闳稷:“……”
圆宝:●)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