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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良久,闳稷才缓缓睁开眼,锐利如刃的眼眸在夜里显得有些幽气,他揉揉眉心压住眼底狂意。
多有趣?他竟叫人给骗得团团转。
可她既要哄骗为何不一直骗下去?
如今倒是她想端坐高台?想要他冷静要有分寸?
想得倒是美!
夜里起了风,吹散了闳稷拳心的汗,他起身抬步离去,所经之处皆有劲风。
无妨,他总会如愿的,既然她如今不乐意应他,那他总会有法子的,不是吗?
平京的夏日晨间略有些凉意,成容裹着一床薄被睡得很舒爽,等再醒来时,外头天已经大亮了。
“呀!弗露。”成容倏地一下坐起身。
弗露本就在外候着,听到声响进去后就见成容慌里慌张要下床,嘴上还念叨些什么,连忙快步走近。
“主子莫急,殿下让周公公来了话,说让您在院子里歇着就是,宫里有王妃去就成。”
一听这话成容就停了动作,不用她去了?
嘿,那还挺好,反正她也懒着呢。
见成容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弗露松了口气:“那主子您再歇歇?”
成容闻言摇摇头:“既不进宫,那便在爹娘那多待一会。”
原本就说好的,那今儿去早些也无妨。
听到成容说这事,弗露笑笑安抚地拍了拍成容将要掀被子的手。
“主子安心,今儿一早门房那传了话来,孟夫人稍后会亲自过府,您安心就是。”
成容心下一愣,不禁有些失笑,还真当她是个瓷娃娃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多走动走动。
成母来得不算慢,门房显然是认得她的,往宝禾院递了个话,得了准信便邀人进门。
一进宝禾院成母的脸上便是隐藏不住的笑意,瞧着喜庆得很。
成容有些稀奇,边打趣边去挽成母的胳:“想来娘是想容容得很,瞧瞧,这竟是等不及要亲自寻来了。”
成母笑呵呵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若是等你来,那我和你爹今儿怕是晚膳也吃不成了…”
“你如今本就有孕,也不知你何时才能从宫里出来,若是再绕路去胜鼎坊未免车马劳顿辛苦了些,这才提前过来等着你。”
见成容如今面色红润,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成母忽地反应过来:“怎么了,不是说要进宫?你怎的没去成?”
这丫头别是闯什么祸惹到穆王了吧?
成母面色有些急,捏着手绢都紧了紧,成容看她这般模样,随即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去宫里麻烦得很,殿下这是心疼呢,娘别操心。”
这话成容还真不是胡乱说给成母安心用的。
虽说两人昨日确实是不欢而散,可若闳稷真厌弃她,又岂会让周康特意跑这一趟?
以他的性子,该是管都懒得管才对。
只不过……终究还是自家底气不足,一有些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的。
看成容神色轻松不似作伪的模样,成母也放下心来,转而看向她的肚子:“该有四个多月了,如今身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