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坊主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青铜孕纹的蟒身,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好戏开场了……”蟒尾扫碎星图,某颗死星突然爆亮,星光照出归墟深处悬浮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正渗出容昭配药时的捣杵声,那是命运之门即将开启的预兆。
天工坊主的蟒尾如狂风扫过,所触之处,三千琉璃珠轰然炸裂,珠内西王母恶念化身化作青烟,迅速凝聚成一座雕花繁复的铜炉。炉壁上,陆昭左眼的法则刻痕如同古老的咒文,深深镌刻,而炉火,竟是南宫璇发间断落的青丝,跳跃着不祥的火焰。
“此炉名为‘焚情’。”天工坊主指尖银针轻盈挑开炉盖,炉中赫然浮出一对交颈鸳鸯,雌鸟双目混沌,雄鸟心口则插着一把青铜梳,透着无尽的哀怨。“二位可要试试……这鸳鸯浴的滋味?”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
陆昭的左眼刻痕猛然扭曲,五十道法则如同活物般凝成锁链,紧紧缠住南宫璇的脚踝。他声音低沉而急切:“炉底有我的胎发,我们不能被其所困!”话音未落,南宫璇已挥剑劈开炉壁,炉中沸腾的炉水翻滚,浮出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脐带竟诡异地连着西王母梳妆台上的青铜镜!
婴儿突然睁开左眼,瞳孔深处映出令人心悸的画面——陆昭正将银针刺入南宫璇的眉心。南宫璇心中一凛,怒喝道:“假的!”并蒂莲纹瞬间裂出血刃,斩断幻象的刹那,炉中婴儿化作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奇异的星砂,焰心飘出陆昭少年时的嗓音,带着一丝怀念与哀伤:“阿璇可知……西王母梳头时为何总哼那葬歌?”
灯影摇曳,昏黄的光晕映出归墟深处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青铜书院。三千学童正专注地临摹着陆昭的面容,每张画纸都渗出血渍,血珠落地,化作一只只嗜血的蛊虫,啃食着画中人的左眼。南宫璇的莲纹突然立体成笔,蘸取灯油,在虚空中缓缓写下“破妄”二字,字迹燃起时,书院墙壁轰然坍塌,露出后方正在配药的容昭,她手中的药杵,竟是半截断梳,透着森然寒意。
“抓住那截梳柄!”陆昭左眼飙出青铜熔浆,熔浆迅速凝成一艘舟楫,带着凛冽之势刺向容昭。药杵突然裂开,梳齿化作铁索,如灵蛇般缠住南宫璇的脖颈,将她猛然拽入青铜门缝!
门内传来捣药声的韵律,竟与陆昭的心跳同频,让他的心神一阵恍惚。南宫璇的雪焰在黑暗中凝成卦签,签文上刻着西王母冷峻的笔迹:“情劫当斩于归墟亥时三刻。”她眼神坚定,反手握住铁索,雪焰顺着锁链烧向虚空,声音冷冽:“那就改一改这时辰!”
陆昭的命舟在此刻猛然撞破青铜门,舟头龙纹咬住铁索,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五十道法则刻痕突然离体,在虚空中结成一张大红婚帖,帖上金字淌血,刺眼夺目:“恭贺西王母……新收双傀!”
婚帖炸开的血雾中,西王母梳头的场景若隐若现。她每梳一下,陆昭左眼的刻痕便淡去一道,南宫璇的雪焰则多出一缕黑气,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侵蚀。
“师姐可知何为‘天命妆奁’?”天工坊主突然现身,蟒尾卷起漫天星砂,砂粒迅速凝成妆台,台上赫然摆放着陆昭的眼球与南宫璇的心脏,透着诡异的美丽。“你们不过是……妆奁里的胭脂,任人摆布。”
南宫璇并蒂莲根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动作决绝而果敢,挖出一颗染血的琉璃珠,珠内封印的恶念化身咆哮冲出,将妆台啃食出裂痕。陆昭趁机挥剑斩断蟒尾,尾骨中掉出一半枚翡翠耳坠,翠绿欲滴,竟与南宫璇所戴是一对,透着莫名的缘分。
“你也有这个?”南宫璇捏碎自己的耳坠,坠心飘出星屑,迅速凝成一艘小舟。陆昭的左眼刻痕在此刻沸腾,瞳孔中映出舟底铭文,光芒闪烁:“昭璇同命……破劫者断舟!”
天工坊主突然癫狂大笑,撕开另一侧蟒身,露出容昭苍白而憔悴的脸,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挣扎。“好孩子……你们可知这耳坠本是……”话音未落,容昭手中的药杵突然爆开,杵心飞出一枚青铜钥匙,带着破空之声,直插陆昭左眼!
南宫璇的雪焰迅速凝成伞盖,挡住那致命一击,伞骨上却浮现出一幅幅诡异画面——西王母正将婴儿陆昭的眼球浸入星砂,砂中混着她的一滴心头血,画面令人不寒而栗,揭示了这一切的根源与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