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累,也不知为何,自从夏氏战死的消息传来,侯府便一日未曾消停,这不是她的初衷。
原本做这一切,是想为侯府长脸,结果侯府的脸被一次次丢得一干二净。
她默默回到自己的院子,谁也不见。
南声声也入了侯府的门。
“走吧,咱们也回。”春水招呼一直盯着人群的冬雪,“你看什么呢?”
冬雪望着人群里的一个身影,“哦,没什么。”
片刻后,她凑到春水旁边嘀咕了句,“你们先回去守着姑娘,我出去一趟。”
说罢,她就顺着人群快步离去了。
朝阳院,南声声坐在软塌前,屋子很是暖和。
如今侯府都知道,嫡小姐不好惹,没有人敢克扣她的炭火。
春水泡了杯热茶走过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什么事这样高兴?”南声声看着她。
“奴婢是为姑娘高兴,姑娘终于不再忍着了。”
原本春水以为,夫人的嫁妆是要不回来了,没想到姑娘设计了这么一出,连她都不知道。
“姑娘,那掌柜收了西厢院银子,为何转头又把人家给卖了?”春水可是亲眼见到南采薇主仆出门打点了。
秋月笑了笑,将腰间短刀在春水面前晃了晃。
“自然是本姑娘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告诉他这些都是御赐之物,问他要钱还是要命。”
“奴婢以为,姑娘也收买了她。”春水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有那么多闲钱收买,那掌柜是个惜命的,知道这是御赐之物,哪还敢收,巴不得趁早还回来。”
忽然,南声声想到了什么,四下打量屋子。“秋月呢?”
春水摇头,“秋月姐姐神神秘秘的,说出去一趟,不久便回来。”
西厢院内,南采薇捂着脸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侯爷和南霁川、南怀宴兄弟二人都劝不动了。
“父亲,您还是让我死了吧。如今采薇没了脸面,留在世上也只是被人笑话。”说罢,她第十次朝着桌角撞去,被侯爷不费力气地拦下。
“傻孩子,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的命是爹爹的,爹爹不许你和你娘一样,早早就离开。”侯爷见她哭成了泪人,满是心疼。
“采薇,这事都怪声声,将家事闹上公堂。该羞愧的是她,不是你。”南霁川看向屋外缓缓飘下的雪,“你不是喜欢看雪吗?堂兄明日就带你出去赏雪,把鹤眠兄也叫上。”
南采薇摇头,“我这个样子,只怕会被人耻笑。”说罢,又哭了起来。
侯爷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银票。“这一千两你拿着,过两日让红梅还给当铺。对外可要咬死,说此事都是她这个丫鬟一人所为。”
“都是女儿没用,给父亲丢脸了。”南采薇抽泣着将银票接过,微微点头。
一直哄到天色渐黑,西厢院才恢复了安静。
红梅浑身是伤地走进来。
虽说侯爷让她挨板子,多少有些做戏的成分,可这么多下人看着,不真打又说不过去,便打了十来下。
“红梅,是我对不住你。”南采薇拿出十两碎银子。
“今日我在府门口说的那番话都是权宜之计,那掌柜已经认出了你,要是依着皇城司的规矩,定然将你捉拿归案。我只好让父亲先将你打了,皇城司便会将此事当成侯府家事,不会在为难你。”